但现在卫保仁又疑惑了,即便是朋友,该是什么样的朋友,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可以走电视台那边的关系给程涣弄到角色?
而程涣这样一个倔脾气的人,即便有朋友愿意帮,如今怎么又能坦诚地道出“角色也是我的”这种话。
卫保仁越发好奇,程涣背后那位到底是谁.
他叹息一口,到底还是帮湛临危说了一句:“不是他做做样子,关键还是我现在不太管这些事情了,所以他当时推荐了,我也没有采纳。不过你也说的对,总归现在角色还是你的了。”
顿了顿,卫保仁话锋一转:“我再同你说件事。”
程涣很恭敬:“卫导您说。”
卫保仁慢吞吞道:“沈游那边,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
程涣看着卫保仁,说了句实在话:“这不是我能掌控的。”
卫保仁也回视他,明明才五十多岁,可因为早年过度操劳,疲态尽显,一双眼睛混沌无光,格外显老,已经开了一整天的剧本会了,他比在场任何人都要累,全靠意志力撑着,他低声劝程涣:“不是我要帮沈游,论起你们这些小字辈的演员,我还是更偏爱你些,但你想一想,他毕竟是方海心的人,方海心是这部剧的监制,监制在一个剧组里是什么地位你该清楚。你毕竟是演员,为了将来发展,何必得罪他一个监制。”
程涣见卫保仁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于心不忍,没有争辩,默默应了,但心里却想,以邵峋那脾气,现在想不起来划那六厘米,迟早也会想起来,谁能拦得住那位爷。
可没几天,程涣第一场戏正要开拍的时候,方海心忽然闯进了化妆间,一脸怒气冲天的把梳化师和工作人员全赶了出去,然后脸色铁青地指着程涣的鼻子道:“你行啊,能耐的,电视台有人还认识卫导,你既然这么能耐,你和沈游计较什么,人才21岁,脸上一道口子,以后别说拍戏,日常生活都有影响,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
程涣坐在化妆镜前,对这番无端指责报以冷漠的回应,他只看了方海心一眼:“有什么等我拍完这一场再说。”
方海心随手将桌上一个玻璃瓶子朝地上一掼,粗鄙地开了口:“拍个屁!我告诉你程涣,你别给我嚣张,反正你这个角色还没开始拍,要换掉你也没那么难!”
程涣豁然转头,目光冷冷的,但开拍在即,他妆容造型全部弄好了,流点汗都会化妆,更别提在这里和方海心掰扯这些,他不欲在这个时候同人纠缠,起身朝门口走去,却被方海心一把扯住衣领。
程涣耸眉,抬手一掰,很有技巧性地把方海心抓着他领子的手给掰开了。
方海心没料到程涣这细胳膊细腿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啊”的惊叫一声。
程涣一把推开他,方海心却彻底被激怒,他作为监制的权威被挑衅,恼羞成怒地抬手指着程涣的后背:“我告诉你!唐城这个角色你休想再演下去!”
这嗓子刚吼完,化妆间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一道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从门口传来:“看来方监制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
程涣闻声一愣,转头,方海心也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一脸错愕。
湛临危推开门走进来,带着笑意的眼睛先朝程涣那边看了下,才转向方海心。
方海心回神,将一脸的气急败坏遮掩掉,尴尬道:“没有没有,就是嗓门大了点,最近嗓子不好,说什么都得大声扯。”
湛临危含笑点头,不动声色间站到了程涣身前,口气却很微妙,形似在赶人:“那方监制应该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小病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