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又借了他三个胆子似的,声音洪亮了起来:“还有,你不是已经和邵总在一起了吗?湛临危那边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天天去看他,邵总怎么办?”
程涣本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懒得和赵勉多废话,但听到邵总两个字,他愣了下,抬起眼睛看赵勉:“我说你怎么嗓门儿这么大,邵峋给你当靠山了?”又拧眉,“还有,我什么时候和邵峋在一起,又什么时候天天去看湛临危了?”
赵勉结结巴巴:“啊,你没和邵峋在一起吗?不,我的意思是,邵总对你那么好……”
程涣:“哦,你这是又成了邵峋的走狗了。”
赵勉百口莫辩,心里大喊:槽槽槽!怎么提起邵峋就没完没了了,不是在说湛临危那鸟人吗?
程涣却轻轻一哼:“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赵勉赶忙又道:“你别去看湛临危了,明明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他现在这样,不管立多少遗嘱示好,说白了都是在利用你的好心。”
程涣不理他,赵勉心里气得不行,看着程涣离开的背影,一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里愤愤地想:还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电话一通,赵勉对那头嚷嚷:“邵总,我是赵勉。”接着不带停地一口气说了个天花乱坠,“我涣哥现在天天去医院陪湛临危,一陪就是一个晚上。”
“噗……”
电话这头,原本正在开投资分析会的邵峋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喷完了,在同事们诧异地目光中抬手掸了掸西服前襟,又漠然对电话那头简单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助理递过纸巾,又挪开邵峋面前的文件夹,帮忙擦桌子。
邵峋擦完衣服,把纸巾一团,神色惴惴地撇头看了看窗外,回眸,轻哼一声,对满桌人开口道:“你们看看我。”
同事们原本就在看他,闻言齐齐露出疑惑的神色。
邵峋接着开口:“我刚刚染了发,你们看我这发色如何?”
目光上挪,同事们又对邵峋那头黑发行起了注目礼,但投资分析师都十分谨慎,揣摩大佬这番话的用意。
邵峋神态散漫,却有些烦躁地拽了下领带,心中冷嗤,妈的,意外啊,开个分析会把脑袋给开绿了,又不耐烦地把面前的文件翻到第一页,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的项目,定睛一瞧——绿色生态城。
邵峋胸腔带气,默默合上文件夹。
妈的,什么破项目。
*****
程涣当天有通告,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张小承被他早早打发走,本来想直接回家,想了想,开车去了医院。
再回家,已经临近晚上十点。
这天通告不停,录节目连续近十个小时,程涣本来就觉得很累,懒懒地靠着电梯,正想回去洗个澡就睡,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抬眼却看到站在门口的邵峋。
程涣走出电梯,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又下意识看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不知道邵峋等了多久。
邵峋原本抱着胳膊靠在大门前,见程涣从电梯里走出来,让开一步,露出门上的密码锁,程涣走过去解锁,邵峋却侧头,懒懒道:“小舅子这是得了什么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