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涣不在a市,隔得远,鞭长莫及,只能先通知赵勉那边,赵勉那儿已经接到了齐院长的消息,电话里匆忙道:“我已经再朝那边赶了,你别急,”顿了顿,“你给邵峋说说,他门路多,应该比我们有办法。”
不用赵勉提,程涣自然会给邵峋电话,因为老小忽然不见这件事,他直觉和邵家有关——那个想接老小回去的邵嶙,真的甘心就此放手吗?
程涣推掉通告,坐车往回赶,路上给邵峋电话,刚开口:“老小。”
邵峋打断他:“我已经在处理了。”
程涣一愣:“你知道?”
邵峋叹了口气:“别担心,没什么事,我本来还以为你暂时不知道,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对吗。”
程涣称是,邵峋简单道:“不用急,让张小承把车开稳了,我等会儿给你个地址,你们过来,我估计你们到的时候,我应该也处理完了。”
这么说着,邵峋刚好推开车门,抬眼,面前的私人疗养院如同一个普通的三层住宅,毫不招惹眼球,打门口过,都没几个人会多看一眼。
邵峋甩上车门,侧头,一辆黑色私家轿车静静地停靠在另外一边。
疗养院的负责人瞧着三少爷不甚愉快地神态,谨慎小心地迎上来。
邵峋冷声道:“人呢。”
负责人:“二少爷在楼上陪大少爷。”
邵峋瞥他一眼:“我问他了吗?”
负责人:“西西小姐和那个小男孩儿在后面院子玩儿。”
邵峋:“行了。”说完一脸不耐地抬步朝大门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顿住,有转身,压着声音:“老爷子在?”
负责人点点头,掩唇到嘴边:“老爷子在休息。原本是不肯放邵嶙少爷进来的,可因为带了那个小男孩儿,还有一份文件,我偷偷瞧了眼,是dna报告,所以就让他进来了。”
邵峋眉头拧着,但一点也不意外,邵老爷子在邵峻车祸之后便大病不起,好不容易将身体养了个七七八八,但再也无心无力回集团工作,他像当年把邵峻带在身边亲自培养一样,又将变成植物人的邵峻养在身边,每日都要看一眼,盼着心目中唯一的继承人能早日醒来。
由此也可知,邵老爷子压根没把其他两个孙子当回事,而邵嶙邵峋也从未获准踏进这个院子里一步。
邵峋是无所谓的,只要邵峻这个兄弟能继续在现代医疗的救助下继续活着,不见也没关系,反正钱、医护、安保,通通他来负责。
可邵嶙却无法忍受,这几年,他前后总共闯了三次,没有一次成功,邵老爷子无情地告诉被安保拦住的邵嶙:“有第四次,你就给我滚出邵家。”
邵老爷子其实本来也没有挡着兄弟探视的道理,奈何早就看穿了邵嶙心中暗藏的隐秘龌龊的心思,因此才有这番横加阻拦——在老爷子看来,邵峻就是瑶池里的一朵白莲,邵嶙和邵峋,一个是癞蛤*蟆一个是泥巴土,最好都滚得远一些。
邵峋完全不介意自己被比喻成泥巴土,反正邵老爷也说的没错,像他这种在外出生接回来养的私生子,可不就是泥巴土吗,脏了他们邵家纯洁的脚底板还真是呵呵哒抱歉呢。
邵峋抬眼,瞧了一眼面前这幢独栋的三层小楼,心中阴险地冷哼:你邵氏这棵早被烧的枝叶全无的死树,不是我这泥巴给你当水泥浇灌蛀空的枝丫,又硬扛着腐烂地树根,还能立到今天?
他抬步走了进去,先绕去了后院。
西西正讨好地围着老小转,一脸可怜巴巴地委屈样,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拼命地打手语,又发现老小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