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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护士进来出去, 出去又进来, 程涣自觉站着挡路又占地方,索性不声不响出了病房。
他站在长廊里思考,自己这个张口唤植物人的技能不知道能不能当成产业做,要是能的话,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途径。
还没想出头绪, 忽然被邵峋从后面一把抱住,狠狠亲了一口。
程涣回头,惊讶地问:“这会儿你跑过来亲我干什么?”
邵峋又重重亲了他一口, 激动地说:“你怎么那么能耐呢。”
程涣福至心灵地说:“因为我是大哥。”
邵峻这下是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地醒了,医院通知到邵家,邵嶙火照火燎地奔来医院,看到刚刚检查完被推出来的邵峻,看进那双含笑潋滟的目光里, 踉跄了几步,差点站不稳。
他没有追上邵峻, 任凭医护将推车推进了电梯, 人定在原地, 忽然埋头,手抚在眼睛上。
程涣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没什么表情地把脸上的口罩又朝上拉了拉, 转身走了。
这之后有差不多十几天,程涣和邵峋没再见过面。
因为邵峋没有时间,要工作,要去医院,还要和伴随着邵峻醒来之后重新上下乱窜着蹦跳的邵老爷子周旋。
程涣去外地拍一个户外综艺,因为是连着三期的节目,录制时间比较长。
但现代科技大大缩减了异地恋的距离,也顺便降低了异地恋的分手率。
两位搞基新户隔着两个城市,相互都知道对方那边的情况——邵峻醒来之后,邵家鸡飞狗跳,因为随之回归的不仅是邵家这位变成植物人重新苏醒的大公子,还有邵老爷子,邵从业那辈的几个兄弟,包括邵峻的父母,以及邵嶙邵峋兄弟两人那定居国外的生父。
邵峋在电话里对程涣感慨:“我也是很多年没有再在邵家见过这么多人了,简直烦死我了,光一个整天呼来喝去的老头子就够我受的了。”
程涣倒是抓住了重点:“他为什么呼来喝去?”
邵峋说了实话:“因为他多年不管邵氏的事,回来重新当回他的大老板了才知道,公司早垮得不成样子了,邵嶙这个代总裁当然不会承认是他自己无能,把锅往我身上甩,说我胳膊肘往外撇,架空了公司。”
程涣耐心道:“事实呢。”
邵峋:“事实也的确就是这样,不过他邵嶙也真是特么狗改不了吃*屎,到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老实点。”
邵家父辈那代人,除了邵倾虹的父亲邵从业,其他两位都是靠着邵氏吸血的能人,只花钱不赚钱,跟着归来坐镇的老爷子后面,忽然发现邵氏成了被架空的空壳朽木,自然要跳脚。
骂完邵嶙无能,剩下的锅全是他邵峋的——被一个外面接回来养大、中途还被赶出去过一次的私生子夺去了尽数家产,简直是奇耻大辱,也成了邵峋“不知羞耻”的污点。
邵峋看着那一帮狗急跳墙的,烦躁的很,当场甩话:“再废话你们就给我等着破产。”
邵老爷子气疯了,举起拐杖直指邵峋:“这些都是邵峻的!你怎么能拿你哥的东西!”
邵峋没有二话:“你放心,是他的,一样不少,我全部还给他。”
结果邵峻还不要。
睡了五六年的人呢,肌肉都开始萎缩的,苏醒的最开始连说话都发不出完整的音,好在复健后手还能写字,虽然沉睡了这么多年,脑子也没生锈。
大概临近过死亡,是是非非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