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嬷嬷信誓旦旦的表情,余竞瑶忍不住笑了,道,“借你吉言。”男女对她而言其实无差,可对于自己未来孕事拿不准的情况下,她还是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
今日入朝,散班晚了些,沈彦钦又回了趟府衙才匆匆赶回来。入了云济苑,第一件事便是要寻宁王妃,最近他总是特别紧张,怕她会消失了一般,甚至把她曾经看过的《抱朴子》和其它佛道的书籍统统收了起来,不许她看,好像看多了她就真的羽化登仙了。每每见了她,他便长长地松了口气,也不管下人是否在,抱着她便不撒手,总要磨蹭够了才肯分开。
这会在寝堂外室,余竞瑶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沈彦钦抱着妻子,孩子似的用鼻尖在她颈脖摩挲着,含笑道,“分开久了,想的。”
当初去西北,一别半年,也没见他如此,封禅不过两月,肯定不对。“殿下不说实话,就不怕我哪日真的让你找不到?”她推了推他。沈彦钦拍了拍她的背,拢得更紧了,“可不敢让我找不到。我是最近总梦到你飞走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梦里还有真的。”余竞瑶笑了,拉他坐下,抚着肚子道,“带着他,即便想飞,也飞不动啊。”
“飞不动就好,就是不让你飞。”这个孩子是个福星,有了他,余竞瑶就有了牵挂,二人有了血缘的联系,她想走也走不得了。“我儿,还真得谢谢你。”沈彦钦佯做正经地对着余竞瑶的肚子道了一句。
余竞瑶噗的笑出声来,还没见这沉稳寡淡的宁王这般痴过。不过他这忧心总让她觉得哪不对,余竞瑶忖度着,突然反应过来,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想这几日她一直梦到自己穿越前的日子,昨个还梦到自己挺着肚子去见爸妈,他二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可笑着笑着便哭了,接着三人抱头痛哭,哭得昏天暗地,泪眼模糊,揩尽了泪水,眼前却是茫茫一片,一个人都没有了……余竞瑶以为自己把曾经都放下了,可梦里依旧会出现,尤其月份深了,梦得更多。
“殿下,我夜里可说了什么?”这说梦话的毛病,真是想改都不知如何下手。
沈彦钦看着她,温情似水地在眸中涌动,脉脉的,恨不能把她溺在里面,让她困了住才好。连续几夜,她埋在自己的怀里,颦眉忧伤,喃喃地唤着谁,一句句的“我想你们”“让我回去”“我要回家”听得沈彦钦心疼得紧,他知道她说的“家”绝不是晋国公府,他思念的人也不是晋国公夫妇,因为她说过,“我不是余竞瑶。”
“说了啊,你梦里总是埋怨我对你不好。”沈彦钦笑了,“我若不看紧了你,你哪日不满意,跑了怎么办?”
余竞瑶心灌了蜜似的,眨了眨眼,长睫跳动,撩得人心颤。她粉颊愈深,成了诱人的绯色,映着微挑的朱唇,清媚一笑,道,“我哪都不去,你赶都赶不走我。”说着,双手环住了他的颈脖,轻轻地在他薄唇上印下一吻,趁着他还怔愣着,柔声娇语道,“我有话想和殿下说……”
“王爷。”金童在门外唤了一声,把二人打断了。沈彦钦让他进来,金童应道,
“府中来客了,是衡南王郡主……”
正堂中,余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