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是替宁王妃请陆尚书来的。”宁王不避讳地对着陆勉直言。陆勉看了看余竞瑶, 微微一笑,能让她请自己, 他应该明白是何事了。
“王妃有何指教。”陆勉含笑问。
余竞瑶漠然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听闻陆尚书和沛瑶退婚了,我毕竟是她姐姐,可否询问陆尚书是何缘由?”
“缘由和我沛瑶说过了,想必王妃也应该知道。”陆勉平静道。
“沛瑶说她愿意等,陆尚书能否再考虑一下?”
陆勉想问,“如果当初你退婚时, 我也劝了你,你会再考虑一下吗?”不过他没问,他今儿来不是惹她生气的, 他更不想再和她对立。
“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要守制三年, 可能还会更久,对沛瑶不公。与其让她一等再等,不若就此结束, 她还可以再选个好人家。”
选个好人家,亏他说得出口,沛瑶已经被他烙下痕迹了,怎么可能再嫁他人。
“那你当初为何要提亲?”
陆勉沉默了,举起茶盏呷了一口,随即淡淡一笑,没有回应。正堂中又是一片沉寂,余竞瑶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想要把他看穿。她不喜欢陆勉这种把事事都看得很淡薄的神情,这种无所谓就是对沛瑶的轻视。
妻子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他却不语了。沈彦钦双手撑在几案前轻笑一声,目光凌人地望着陆勉道,“陆尚书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二人对视,一个淡定,一个清傲,陆勉眼神又移向了正瞪视自己的余竞瑶,气息轻喘。这问题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沛瑶来寻我的时候,是我欠考虑了。”陆勉回忆起那日,余沛瑶站在自己面前,面含春晕,娇声细语地向自己诉情,一双明眸含情凝睇,至纯至真地望着自己,带着无限眷意和期待。这极其相似的面庞,熟悉的语调,让陆勉一时恍惚,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曾经的余竞瑶。
十六岁那年,她也是这般深情地望着自己,问道,“你何时娶我入门?”其实答案早已揣在心里,绕到了嘴边,自负的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以为只要做就可以了,何必非要把儿女情长挂在嘴上,结果两月后,她嫁给了沈彦钦。自此之后他没有一日不悔,为何自己没把真心道出,他就应该应下的。
“是我一时动情,便应下了,于是就去了晋国公府提亲。”
陆勉的话,让余竞瑶微惊。“陆尚书的意思,是沛瑶要你娶她的?”他点了点头,依旧是温润若玉,笑容似水样淡,“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她。”
陆勉也曾想过,不如就把她当做余竞瑶吧。可不是就是不是,替代不了。他离沛瑶越近,越是觉得愧疚,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被一种内心的背叛折磨,比放手更痛苦。看着一个极其相似的人,这让他对余竞瑶的情感只增不减,期望也越来越强烈。
余竞瑶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妹妹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既然应下了,陆尚书能不能看在沛瑶一片痴心,晋国公也曾帮了你的份上,不要让沛瑶再伤心了。”余竞瑶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为了妹妹,她只能以相求的语气劝他。
“她越是深陷其中,对她越是不公。我承认自己负了她,所以趁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结束,对彼此也不至于造成伤害。”
“不造成伤害?”余竞瑶冷哼一声,亏他说得出口,她心中的火气腾地窜了上来。“挽回?你还觉得能挽回?事至于此,那你觉得如何算不能挽回?这么对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