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钦和皇帝坦白,皇帝非但没有迁怒,听宫中内臣道,陛下还寻了礼部和宗正寺入殿议事,想必是为了那个孩子。这势头,陆勉威胁不了沈彦钦,余靖添的儿子对他也没用处了,他本打算交出去,也好让余竞瑶安心,他不想她再恨自己到极致了。
可偏偏睿王来了,请他暂且再留二人一段日子,想要分沈彦钦的心。毕竟睿王还是亲王,可以不帮他,但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侯爷。”东亭从外院回来了,垂目唤了一声。
陆勉看着他,问道,“二小姐和孩子如何?”
“一切都好,只是……”东亭为难。
“说。”
“余家二小姐今儿又骗过乳母,带孩子出了内宅,幸好外院有侍卫守着,发现了她。”
陆勉闻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随即起身正了正衣襟道,“把外院的侍卫都撤了吧。”
“这……”东亭惊讶地看着他,一时语塞,当下反应过来,问道,“侯爷可是要放过宁王?”
“我几时说要放过他!”陆勉冷冷地瞥了东亭一眼,踏出正堂,去后院了。
他这么做为的是余竞瑶,至于沈彦钦,他们之间这笔账还没算完呢……
沈彦钦走后,余竞瑶给承越送早餐,让他吃过早饭出门歇歇,一会再继续抄。可这孩子,认真起来和沈彦钦一个模样,不抄完如何都不肯离开桌子。反倒劝余竞瑶,兄长让他抄自然有抄的道理,再温习一遍并非无益,早点写完,也早些陪小侄儿去玩。余竞瑶不好再说什么,只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听话吧,把苦都自己咽下去,表面上云淡风轻。每每想到这,她都心酸,迫不及待想见到丈夫,好好疼一疼他,告诉他,他可以和自己倾述的。
正想着,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了,正候在门厅。余竞瑶带着霁颜去了,她识得,是贵妃身边的内臣,他言道贵妃思念友人,请余竞瑶入宫叙旧。
余竞瑶不解,不是前两日才见过吗?但内臣领命,今儿必须请到王妃,不然便要挨罚。如此急迫,楚幼筠可是出了什么事?即便有事,也该和宁王商量,不应是自己,并且还要请自己入宫。
贵妃有请,拒绝不得,余竞瑶留了话给宁王,带着霁颜和林川及侍卫,跟着内臣入宫了。
一路困惑茫然,她设想了好多原因,每一个都与宁王有关。她们两人之间也只剩这个话题了。朝好了想,许她是希望自己能给宁王带消息,许她又发现了什么;朝不好了想,她是想和宁王解除约定,想站在皇帝那面,借此威胁自己。
好的坏的都想了,可哪一个也没中。当她入了贵妃的寝殿,见殿外胡顺把守着,殿内昏暗,只留一贴身宫婢伺候着靠坐在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疲惫的楚幼筠时,她突然明白了,而后甚是惊忧……
……
还未到宁王府,程兖便跟了上来,入了宁王的马车。
“殿下走后,睿王留了有两刻钟,从宣平侯府侧门离开了。”
沈彦钦点头,果然是睿王去找他了。他去讨人的时候,担心陆勉把人从府内带出去,便把宣平侯府围了住,程兖心细,在巷子口发现了一辆隐匿的马车,颇似睿王府的车。
睿王一早就去找了陆勉,应是知道自己会去宣平侯府,不知陆勉扣着人不放是否和他有关。
“之后呢?派人盯着了?”沈彦钦问道。
程兖应声,“盯着呢,他离开侯府便朝西北方向去了。”
“西北?”沈彦钦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