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后迟疑之时,便有人通传,“含元殿郑守谨求见皇后娘娘。”
郑守谨是郑安的义子,原来郑安在入宫前是有亲儿子的,不过后来儿子早夭,他就收了郑守谨当义子,十分用心教养,又引荐到含元殿当差。这郑守谨虽比不了郑安,却也是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的内侍,且与他的义父一样只忠心于皇上一人。此时过来,皇后便有些不悦地问:“他怎么来了?”
“说是有要事回禀娘娘。”
郑安连个招呼也不与自己打就出了宫,又与胶东王府的人勾结到了一处,实在不把自己这个皇后娘娘当成一回事了。既然郑家父子仗着皇上的信任一直守在含元殿,那么也别怪自己不给他们体面,再者皇后娘娘原本就心绪不宁,又想着如何将胶东王妃处置掉而不至于被皇上捉到把柄,便冷喝一声,“不见!”
女官出去了传了话,不想外面竟嚷了起来,“如此大事,关系到天家血脉,下官必是要面见皇后娘娘的!”
一名千秋宫的女官急忙跑了进来,“郑守谨捧着皇上的宝剑要闯宫了!”
皇后娘娘恨恨地抄起旧上的杯子,才要摔下去却又止住了手,郑守谨与郑安一样,对千秋宫一向不以为然,如今郑安出了京,郑守谨俨然就是郑安的替身,得罪不得的。先前郑安就仗着皇上的旨意闯过千秋宫,现在自己不许郑守谨进来他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皇上又会对自己不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对自己的情义越来越浅,信任越来越少,就是出京也不忘记留下一把宝剑防着自己。皇后娘娘从不会想想为什么会如此,心里的恨意却更深了,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看着闯进来的郑守谨。
郑守谨手里果然捧着盖着绣金龙黄缎的剑匣,因此进了千秋宫便连大礼也没有行,只上前躬了躬身,“娘娘,有人传信给下官说已经找到害长沙王妃小产的元凶,正与宫里有些关系,如今欲查清事实,还请娘娘允下官请千秋宫几位女官过去问话。”
皇后这一气非同小可,方才放下的杯子“啪”地一下摔了出去,人也站了起来,“好你个郑守谨,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怀疑本宫!”气势虽然十足,但皇后娘娘心里虚得很,难不成长沙王府的人果真被发现了?
郑守谨的心里其实也虚,他不比义父跟着皇上几十年,比皇上和皇后结识的时间还要长,情谊还要深;又不比义父身为中常侍位高权重;更比不了义父骨子里就瞧不起皇后的底气;最关键的是现在他手里捧的剑匣里面是空的——真的宝剑已经被义父拿走了,谁也不知道义父突然间有什么急事要匆匆离京,而且还要自己想方设法瞒住京中诸人。
义父走前只来得及交待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要听命于胶东王。方才胶东王手下的留福悄悄进宫让自己到千秋宫里传话,郑守谨只能硬着头皮捧着剑匣到了千秋宫。
现在看到跪在一旁的胶东王妃,郑守谨终于猜到了胶东王的目的,原来是为了救胶东王妃。
义父之所以瞧不起皇后,就是因为皇后的贤良淑德都是假的!虽然义父并没有什么实证,但他一向认为静妃和皇二子、皇四子都是死于皇后之手,宫里那许多嫔妃无子也与皇后有关,若他老人家眼下在京城,一定会说长沙王妃小产也与皇后有关——当然自己心里也这样想的。
眼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