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在沉沉地睡着,胶东王轻轻地将她放在车上,嘱咐留福, “你服侍着王妃。”便起身自车子跨到了一匹上, 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问:“平日京城外面也有这么多巡查吗?”
张长史先前护在王爷的车驾旁,现在亦跟随在王爷身边,赶紧便道:“下官许久没有出京了, 但先前从没见过这许多巡查的兵将。”
便有两个骑着马穿着寻常百姓衣裳的人出来答话道:“这些巡查的兵将是新近才有,听说颖川王为了防牛通叛军潜入京城而派出的。”
“牛通的叛军潜入京城?”这一定是颖川王的借口, 胶东王却不说破, 只点了点头,“你们还听了些什么?”
“最近京城的巡查也比过去严密多了,”那两人就道:“太尉府外面似乎一直有巡查的人, 我们今天接了信儿出门时还遇到了两拨, 好在我们早换了寻常的衣裳, 又说到城外的庄子上办事才放行。”
忽听太尉府, 张长史就吓了一跳, 虽知这两人也是王爷的手下, 但邓家嘛——毕竟在京城住了两年了,张长史也知道了些弯弯绕绕,邓家与胶东王府从来没有来往啊。
阿忠就笑着说:“长史竟不认得, 这是邓林邓森,他们虽然出身邓家,但却是王爷的人。”邓家是一个极大的家族,大家族里面不可能没有亲疏,邓林邓森便是旁枝的旁枝,一向不被重视。不被重视也就罢了,可这兄弟俩的哥哥邓木却因为与邓十九在一起玩闹被打得重伤,抬回家就死了,邓家的嫡枝却不以为然,只打发了些金钱,因此结下深仇,后来投靠了王爷。
邓家对王爷从来都满是恶意,而王爷就在邓家布下内应!张长史佩服地向周围看了看,除了邓林邓森,还有不少他不认识的人,应该都是王爷的心腹,自家的王爷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胶东王也在思索,京城的巡查守卫父皇都交给了颖川王,看来他果然起了不应该有的心思,因此就连邓家都防上了。忽见草丛中窜出了一个人,“救命!救命啊!”
胶东王拉住马,吩咐张长史,“问问他是什么人?”
张长史下马将人提了过来,几句话后一脸沉重地过来说:“王爷,那人说是自青州而来,有重要军情,只能向王爷回禀。”
刚刚胶东王见了那人的衣饰就有所猜测,此时便下马走过去问:“你有什么就说吧。”
那人满面灰尘,十分狼狈,此时气喘吁吁地道:“我叫侯三,是皇上身边护卫的羽林郎,我与几个羽林郎一同奉皇上旨意回京调兵,才到了京城附近就被追杀,同袍们恐怕都已经身亡,现在我身后还有追兵,因看贵人车驾便赶紧出来求救。还请胶东王送小将回京,将皇上旨意传与朝廷。”
原来事态已经如此紧急了!
张长史听了侯三的话已经立在马上,“前面果然有扬起的灰尘,看样子至少有几百骑!,没一会儿就要到了!”
胶东王府这一行也有近百人,但其中有不少女眷,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乘车的,所以哪怕立即向回跑也逃不过上百骑的骑兵。胶东王想了想布置一番,“大家依本王之令行事!”
这时代的官道已经是最好的马路了,但其实还不够平坦光滑,所以行驶的马车一直摇摇晃晃的,素波就在摇晃中睡得很香。车子一停下来,她反倒立即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留福一直在身边服侍,他早听外面的动静不对,心急如焚,只是王爷让他守着王妃他只能守在车里,现在就道:“外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