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抵省会,陆饮冰已经提前入乡随俗地把一身时髦装束换下来,穿上这里劳动妇女穿得最普通的那种夹袄,和阔腿裤?其实就是一般的灰麻裤子,她穿上去松垮垮的,裤腿儿都晃荡,苦中作乐地说成阔腿裤。
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地认出来, 她坐的火车软卧, 脸上也稍加化妆, 一身穷酸样弓着背进软卧车厢的时候, 乘务员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后来自己找个借口可能是刚从城里探亲完,城里孩子给买的车票。
火车一路颠簸, 将陆饮冰从还算繁华的省会一步步带向荒凉, 扛着硕大的牛津袋,跟着出站的人群挨挨挤挤,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句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骂声,她循着骂声看过去,一个父亲模样的人一巴掌掼在了女儿的后脑勺上, 女儿立刻往前趔趄了一下,低着头一声也没吭,陆饮冰看见她眼底亮亮的东西闪了一下。
小城的出站口是没有自动闸门的,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一堆人大部分还算有序地涌出了出站口,喧嚣得几乎要吵炸人脑仁的声音迎面而来。
“住宾馆吗?”
“是去xxx吗?”
“是去ooo吗?”
“打车吗?一个人三十,还差两位走了啊。”
陆饮冰扛着袋子远离这个中心,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来旅游的,虽然这个小破地方她不知道有什么旅游的,估计追忆历史和探险吧。
跟着缺胳膊少腿儿还“整过容”的指示牌,步行200米找到了汽车站,前玻璃上有个写着红字的牌儿,xx-xx,就是汽车的始发点和终点站,陆饮冰走到前车门,司机在低头摁手机。
陆饮冰:“师傅,这辆车经过xx吗?”
师傅没抬头:“过,上来吧,你近,三块钱就够,一会儿统一收钱。”
“哎。”她点了头,问,“这袋子放哪儿啊?”
师傅眯着眼瞧了一下,又低下去,说:“往里走往里走,放自个儿脚下。”
简单粗暴。
陆饮冰又坐汽车到了导演给的地址附近,自个儿摸过去了,筒子楼,破落户,她在散发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楼道里快跑了几步上楼,掏钥匙开门。
小姑娘居然比她到得还早,十二三岁,大眼睛、白皮肤,面生,不是哪个童星出身。
“你好,”陆饮冰伸出手,有点想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妈了。”
小姑娘比她还豁得出去,脆生生就叫上了:“妈。”
两人相对而笑。
陆饮冰:“妈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陆饮冰。”
小姑娘:“我给妈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于,于恬,家里人都叫我恬恬。”
这算是当上便宜妈了,两人做了简单自我介绍,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商量着以后两个月的相处模式,基本按照剧本上来,吵架这个对戏的时候再演。
陆饮冰牵起于恬的手:“走,妈带你去菜市场买菜,你再看看你想吃什么,提前熟悉一下市价。”
夏以桐是12月开的机,原定的拍摄日期是四个半月,将近五月底杀青,但是拍摄进程在中途快了不少,最终提前了十天杀青,4月中旬,夏以桐的杀青戏也是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正式宣告通过。
四个多月的全新体验再次落下帷幕,这次杀青没有上上次拍《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