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就在地牢的最深处,昔日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如今一身单衣被粗重的铁链吊在半空,身上的血痕也极为明显,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兴许是听到脚步声的缘故,她强撑着睁开双眼,面前的人影由模糊转至清晰。在看清出来人是谁的那一瞬,她差点就哭出声来。
“柳……柳大哥,你回来了。”
小姑娘的声音几乎虚弱得微不可闻,十七却听得清清楚楚:“嗯,我回来了。”
“小桃姑娘,临行之前,我却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种场面。”十七踱步至小桃面前,稍稍仰头,道:“庄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小桃是个聪慧的女子,他知道的。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口,因为不能说出口——比如说是十七临走前留下的纸条才让小桃有了逃走的想法,但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即使做了万全准备,也无法逃出柳泽的势力范围外。
小桃紧咬着下唇,许久方道:“柳大哥,你要相信我,他不是好人。”
为今之计,也只有给柳泽一个假象——小桃离开庄内这件事,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法,跟十七没有任何关系。
“这不是离开这里的理由。”十七抬手,钳住了小桃的下颌,他直直地望着小姑娘的双眼,语调十分平静:“庄主救了你,你应该感激他。”
无论柳泽信与不信,小桃都将逃走的理由归到了自己身上。她听了十七的话,却偏过头不肯再说上一句。
“小桃,这是何必?”他低声开口道:“反正庄主早晚都会知道你离开的理由,与其等到最后一刻,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呢?”
柳泽这会儿没心思再做个傀儡让她对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人傀儡之术耗时太长,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需要延后,所以他才没兴趣此时料理小桃。但十七知道,只要柳泽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小桃也就危险了。
而十七想做的,就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弄死那个罪魁祸首。
想来想去,去天玄剑派求救的人,这会儿也早应该把消息带到了吧。
十七最后也没问出小桃‘逃走’的理由,但柳泽却难得没有怪罪,因为在现在的他眼中,蝼蚁们已经无关紧要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天玄剑派便来了人,但让十七惊讶的是,来者居然是琅玉。
哦就是那个爱柳泽爱到死心塌地的姑娘。
琅玉哪儿都好,但有一个缺点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她太过感性,感性过了头就容易坏事。那小门派的掌门去天玄剑派送信后,天玄剑派的长辈们也不是没怀疑此事的真假,毕竟柳泽跟琅玉关系确实不错他们也看在眼中,直到他们看见了报信之人手中能够证明卓砚身份的信物后,他们才相信这些人述说的都是真话。
既然如此,柳泽不得不除,琅玉之父准备亲自上阵,还特地告诉琅玉不要再去见柳泽,呆在门内哪儿都不要去。
然而琅玉自己偷偷跑了出来,还带走了门内世代供奉的宝剑。
也就是柳泽千方百计想要从天玄剑派夺来的东西。
长年累月的心理暗示加上琅玉本就情根深种,她便借着父亲与门内长辈忙碌的空档,将长剑拿走,直奔柳泽的山庄而来。
十七在柳泽身后看着那傻姑娘双目无神地将整个门内奉为至宝的长剑交予某个居心叵测的蛇精病,不禁痛心疾首。
“阿逸,好生照看玉儿,没准随后还有些用处呢。”柳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压根都不将目光放到琅玉身上了,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渣男,什么叫做用完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