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笔。”十七轻嗤一声，旋即转身离开。
刀剑们早就聚集到审神者的住所门口，正惊讶地议论纷纷，见他出来，山姥切忙迎上问道：“主上……这？”
“刚刚才算正式接管了本丸，怎么，本丸内的景象有什么改变？”
“何止是改变……称为神迹也不过分。”
即使稳重如石切丸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其余刀剑更不必多说，而十七在出门后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数不清的岁月的刀剑们都发出这种感慨。
是纯阳。
虽然并无人烟，虽然有些地方似是而非，但毫无疑问，面前的一切，都是纯阳的旧景。
被雪覆盖着的本丸，远处可见山峦起伏，仰头望去天空辽远，偶尔可见白鹤飞过。
这本丸大到离谱了。
“是故地。”面对石切丸看过来的眼神，十七叹道：“还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怀念的不是曾经光怪陆离的现代生活，也不是流月城的那百年岁月，而是在纯阳宫那短短的十几年。他有时甚至会以为自己真是个土生土长的大唐子民，然而，并不是。
但那里确实是他的归处。
“主君原来是道家弟子？”
石切丸一直是在神社中被供奉的御神刀，虽然无缘见到外面的场景，但有些神官偶尔聊起天来，还会说些他处的信仰，比如说佛家道家，听得多了，他倒是也了解了不少。
“是的。”十七弯唇笑道：“纯阳乃是大唐国教，而我正是纯阳弟子。”
“……什么？”
虽然觉得主君很成熟但一直把主君当小孩子看的石切沉默了。
去你的父爱如山。
“嗯，你没听错……我的来处，正是盛世大唐。”
“还有，石切丸。”十七又补充了一句：“刚刚又去锻了刀，三小时后与四小时后会再来两位新人，看来有一位会是你的同宗。”
锻刀时间四小时，是三日月宗近或者小狐丸，刀派三条，说是石切的同宗也不为过。
这二位本就是极难遇到的刀剑男士，甚至有审神者咆哮说锻刀炉里根本没有三日月和小狐丸，十七刚刚入职不久就锻出其中一把，被别人知道的话，会挨打的。
对于自己的来处，十七可没撒谎，穿越时间，与按部就班地渡过漫长的岁月是极为不同的，但他也懒得去纠正。
反正看这些刀剑变脸，也挺好玩的。
他玩得倒是开心，而风琊却焦急万分。
贪狼祭司在郊外的破庙里发现了破碎的古镜，和半只沾着血迹的手套。那手套他熟得很，正是老头子常戴的那副。
他匆忙将这两样东西带回纯阳，那三位长老中正有一位擅长此道——以物品上附着的血液来寻人魂魄，倒也不算是正派。十七并不介意，故而那位长老在纯阳倒也逍遥自在。
“我找不到。”面对风琊的质疑，那位长老拢袖笑道：“他消失了。”
“……是死了？！”
“不不不。”长老摇摇手指：“是消失，我无法寻到他的灵魂，便是连一片残魂也无。一种可能是他已神魂俱灭，另一种可能便是他可能落入时之罅隙，我找不到。”
“你说以你师父的本事，神魂俱灭有几成可能？”
“……不足一成。”
十七向来走的是猥琐流，即使被人弄死也会留点痕迹出来顺便阴对方一把，他虽然实力不算顶尖，头脑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