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无奈,只能看了看谢衣,将长剑插到地上直接生了个太极,顺手挡住袭来的偃甲,道:“破军,你不认得我了?”
他的容貌与气质乍一看与从前完全不同,但细究却仍能发现昔日的影子,谢衣听他说出破军二字,忙指挥偃甲蝎在十七面前堪堪停了下来。
他这么多年辗转反侧,所执念的自然是故土与故人,对于十七,多年未见后虽然还没到见面就认出的地步,但也绝对不会遗忘。
“是……是先生?!您还活着……?!是了……当初与心魔砺罂正面对抗,身负魔气是理所应当的,是我多想……先生勿要见怪。”
谢衣已多年未曾如此情绪外露,而与他初识的几位年轻人却十分意外。相遇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却知这位谢大师是稳重之人,如此情绪外露着实有些让人惊讶。
“许久不见,谢衣。”十七意味深长瞥了一眼谢衣身后的几人,道:“这几位是……?”
未等年轻人开口,一旁身着流月城祭司服的男子却出了声,他手里提着小孩子的衣领,旁边的两男一女都十分担忧地看着他手中的小孩子,却不敢说些什么。
“本座乃流月城巨门祭司,雩风是也——”那祭司将小孩子放到一旁,抬手将原本就已经十分顺滑的头发捋得更顺,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傲慢:“你是何人?莫不是我流月城这叛逃祭司的同伙儿?”
十七: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
“哦,是沧溟城主的堂弟?”十七对这孩子也有些印象,只不过对于这人不认得他有些意外:“我也曾经见过你,你可还记得穆氏青岩?”
他完全不介意在三日月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名,这是源于对三日月的信任以及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太刀化作的付丧神闻言微怔,即使已经察觉到了因审神者说出真名而羁绊更盛的契约,他也站在十七身后一言不发。
“青岩?”
雩风闻言摸着下巴思索半晌,方才瞠目结舌道:“穆先生,你不是死了么?”
十七沉默,这巨门祭司果然是个傻狍子。
“虽然如今不是很好,但也算侥幸活了下来。”十七颔首道:“却没成想在此遇见几位故人。”
众人寒暄片刻方才被谢衣邀请进他的住所,十七跟着谢衣与雩风,而四个年轻人领着那小孩子,还有三日月牢牢跟在后面。
“你的服饰以前从未见过,应当不是中原人吧?”马尾少年可以称得上自来熟了,他走到三日月身旁,语气也带了几分好奇:“我叫乐无异,长安人士。”
三日月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虽然还不是十分熟练,但普通的对话还是没问题的,听到少年如此询问,他便含笑偏头答道:“我来自大洋彼岸,你们口中的东瀛。”
他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中原话仍带了些口音,无异也听得真切,听说三日月来自东瀛他还有些惊诧,长安有时也会看到东瀛人,但这种气质即使他自幼长在长安,如此气度的人也是很少见到的、
这一行人的构成并不友好,有曾经的流月城叛徒,有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一身魔气的道长,还有烈山部的祭司,四个下界人,身份各不相同,另外还有一个看似无辜的小孩子。
再加上一把刀。
这里的住所很显然被结界笼罩,若是没有主人的认可,单凭他们几人恐怕是无法进入的,好在谢衣已经归来,诸人方才一一落座,准备详谈一二。
雩风本不该知晓真正的谢衣已经被沈夜带回的事实,故而他以为出现在此处的才是谢衣,他心中想着谢衣叛逃下界,这么多年也没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