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赌赢了。
终于能光明正大跟濯苍永远在一起,长生甚至快要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人设,差点崩成了傻白甜。一天天笑得跟傻狍子一样,到最后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导致一众暗恋凝丹长老的女弟子也都知道男神有了道侣,哭声一片。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谁都没忘了那个如今不知道跑到哪里像是要挂掉的穆道长,但不管是纯阳的长老,还是他们熟识的高人,都无法确定十七到底去了哪里,而刀剑们也只能确定十七还活着,除此之外,他们也一无所知。
真不让人省心。
被诸人担忧的穆道长仿佛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脑瓜仁儿生疼不说还记不得自己梦了些什么,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内容他却实在听不清。
而在低矮的树丛中,缓缓汇聚到一起的光点逐渐拼凑成完整的人形——说是完整也不尽然,全身上下都有着不同程度伤口,左胸心脏所在的地方尤为严重,透过破碎染血的衣物望去,仿佛那处已经是个空洞。他平躺着,眼帘半阖,胸口的起伏几近于无,像是个死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能看出是装饰极为精致的马车,赶车的是身着布衣的壮实大汉,他肌肉壮硕,眼神如鹰目般锐利,脊背挺直,而双手十分有力,一眼就能瞧出他不是普通人,但就是这样一个好手,却只是个车夫,那么马车内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马车缓缓前行,在半途中却突然停下。车内的主人家抬手掀起布帘,道:“怎么了?”
听这声音像是个年轻男人,也不过二三十岁,那只手修长莹白,如同白玉一般美得惊人,想必容貌也会是一等一的好,那赶车的人听到主子回话,忙垂目道:“路边躺着个人,还有一口气,不过也快死了。”
“哦?”
那人听了,索性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他一身墨色锦缎,上面隐隐约约可见繁杂暗纹,面色十分苍白,五官轮廓较为深邃,与中原人却有些差距,与其说是俊美,称之为妖异更为恰当,眼角微微上挑,在尾端还扫了一抹红。唇角只是稍稍上扬,便似有无尽风流,观之倒不像是什么正道。
他左手十分好看,右手却被黑色的手甲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为何,他身上的装束也颇具异域风情,想必来历也十分神秘。
“……啧啧,还真是惨。”
美人儿很好看,但讲起话来却毫不留情,很显然他对路边这具‘尸体’的惨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他迈步向前,拾起一根树枝,小心拨弄了几下,随即一脸嫌弃开口道:“是个不错的材料,脏是脏了点,不过这点瑕疵倒也无关紧要。”
他扔掉树枝,抄袖转身便上了马车,只吩咐了一句,道:“喂一颗护心丹,留着一口气别让他死透了,带回庄去。”
“是,庄主。”
那车夫垂头应了,随即取出竹哨将其吹响。短促尖锐的声音响了两下,带着独特的韵律感,随着笛声现身的却是几名全身漆黑的神秘人。
其中一人上前,扶起地上的昏迷之人,将手中丹药粗鲁地塞到了他的口中,一拍后背一托下颌,那丹药就骨碌顺着喉咙滚了下去,另一个黑衣人动作也毫不轻柔,扛起‘尸体’,一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如今日头正盛,除却这一辆马车还有车夫,便就再无人烟了,待到马车也逐渐离去之后,此处也只留下了两排车辙印,还有地上一滩极为明显的血迹。
像是凶杀案现场一样。
而十七醒来,便嗅到了极为浓重的檀香味儿,应该是不错的香料,虽然很浓,却完全不腻,似乎还有提神醒脑的效用,他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