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跟之前完全相反,褪去了温柔的假象,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魔。
他盯着在灶火上咕嘟作响的粥,满脑子只有他跟猎人的对话。
“我的亲人、朋友、爱人,都死在了那只大魔的手里,我撑到现在就是想要杀了他,可现在的我已经做不到了,我只有寻找别人替我复仇,刚好你出现了,而你们又将会是他的敌人。”
猎人剧烈咳嗽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好似从破败的风箱里挤压出来的。
叶显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眼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仇恨:“亲人、朋友、爱人?这些人对你来说都很重要吗?”
猎人艰难地笑了一下:“也对,你是只魔,不理解这个,人在世上最重要的便是与其他人的羁绊,而魔没有这个概念。”
“可是宴宴也没有啊。”叶显回道。
“宴宴……是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吗?”猎人思索了一下,回道:“人不可能丝毫没有跟外人的联系,不然他是无法生存下来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搞错了吗?
叶显眼底翻滚着某种极端暴烈的情绪,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想到,如果空宴想要离开他,他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他清醒而又绝望地意识到,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去哪里都找不到他。
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倘若空宴真的要离开,他无法用任何办法挽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