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衙差咯咯笑着,目光一闪:“小娘子拿什么担保啊?”
说完便伸手去撩她的衣襟,思君吓得往后一退,却没躲开那只油腻腻的爪子,让他抓住了自己的发梢……思君被当众羞辱,当下悲愤不已,想要挣脱开,头发却被拿人缠在手上,一拉一扯地调戏起来。
欺人太甚!饶是没心没肺的思茹也看不下去,只见她脸色蓦地一沉,上前冲着那瘦衙差的裆部就是一脚:“狗东西,放开你的狗爪。”
瘦衙差吃痛,“哎哟”一声弯下腰,捂着下档惨叫不止。
思君这才逃离他的魔爪,站到一边掩面痛哭。
“畜生!”姚济民怒吼一声,目眦尽裂,恨不得要吃了那猥琐至极的衙差,“放下我女儿,我跟你们走!”
“这就对了嘛。”高衙差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瘦衙差,满意地拍拍手,朝另外两个衙差道,“还愣着干啥,走啊。”
“爹!”“老爷!”一时间,屋子里哭喊声此起彼伏。
只听布帛撕裂的声音,何氏突然甩开了何长顺的手,几乎又要冲上前去:“求求你们,别带走我家老爷!不是他害的,不是他呀……”
生怕高衙差再回身一脚,思茹忙去拽住她的手臂,这时何长顺也爬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姑姑,别去——”
何氏却好似发疯了一般,一边嚎啕着一边奋力往前挣脱 ,奈何身后俩人实在抱得太紧,她耗尽全身力气也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看着姚济民被带出医馆……
“爹——”
思茹刚摁住老娘,猛地一回头,才发现小白莲竟然也追了出去,死命拖住那矮衙差的胳膊。矮衙差原本没设防,手里一松,放开了姚济民。只是姚济民双手被绑在背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大吼一声“当心”——
“废物!”
只见高衙差朝着矮衙差啐了一口,然后一把揪住姚思君的衣领,将她凌空拧起,往后用力一扔。思君就像个脱了线的木偶一般,向后飞去,头部不偏不倚撞在了医馆的门框上,再不知人事。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医馆内散落满地的药渣,破罐子碎片,还有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何氏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陶伯虚弱地扶着墙站起来,望向何氏,欲言又止。
思茹和长顺合力将思君放平,检查她的头上伤口。长顺毕竟跟着姚济民学医数年,有一些行医经验,细细查看额头上的血肿之后,又给思君把了脉,才道:“应当无性命之忧。”
他说得委婉,思茹也明白,必是伤得不轻,仅仅保住一条小命而已。又感慨这柔弱小美人不知哪里借来的胆量,为了亲爹敢冲出去拦截衙差……换她自己是断断不会的,明知山有虎,谁上谁是猪……
“老爷——”
林姨娘猝不及防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转首一看,思冰和思佑也穿好衣服跟着来了。绣儿跟在他们身后,一双眼哭得通红。
刚刚平静下来的医馆里立刻回荡起林氏的哭哭啼啼和废话连篇,诸如“老爷怎么被官差抓走啦”,“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老爷你千万别出事啊”,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几个受伤的人,只管在那里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思茹听得心烦,倏然起身道:“绣儿,过来搭把手,帮我把大姐抬回房。长顺哥,抓几副治伤的药来,外用的那种,先给娘、大姐和陶伯敷上,明天若是爹还不回来的话,你再看着开内服的方子。”又走到林氏身边,“姨娘,思冰和思佑还小,一会儿带他们回房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姨娘一愣,一张嘴,什么话也没吐出来,又生生咽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