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飞像个失控的人偶,从半空中重重摔落下来。
“还有孩子在里面呢,他们居然敢放箭!”
思茹一激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潜伏在阴影里,她探出半个身子想要看个究竟,却不慎碰落了一块瓦片。
那瓦片“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戏棚前的官兵一见墙头有动静,以为赵鹏飞还有同伙,二话不说又飞来几根羽箭……
思茹连忙弯腰躲避,然而她那一身鹅黄色的衣服着实有点惹眼,一旦被人发现就成了活靶子。
眼看要被射穿几个窟窿,顾东章飞身从树上掠过,一把抱住她。然而思茹重心已失,他也没有着脚的地方,顷刻间两人一起姿势不雅地从墙头滚落下去。那纸糊的竹棚承受不住两人重量,轰隆一声,被从顶部砸进去一个大坑。
虽然有了人肉垫子,思茹还是摔得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喂,你没事吧?”
她压着的人一动不动。
“喂!”
她滚到一边,推了一下,还是毫无反应。
思茹有点慌了,此人这么好的身手,不应该啊。这墙也不算太高,还有竹棚做缓冲,应该摔不死吧……难道是她太重了?
“说了小侯爷可能在里面!你们是不是没长耳朵?!”她听到顾东章的小厮在外面怒吼。
“停止放箭!”
领兵大手一挥,几个带刀兵卒举着火把先行靠近。
“回禀校尉,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一男一女。”
“有武器吗?”
“好像没有,男的晕过去了。”
领兵颔首:“去看看。”
“小侯爷?!”范白石第一个跑进去,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诧异,足以说明他刚才那一通胡搅蛮缠纯粹是在演戏。只见一团球状物体奔着顾东章直扑上去,拿小拳拳捶他胸口,“小侯爷你怎么了!”
“咳咳。”顾东章装不下去了,一肘子推开他。
这么胖,也不怕压死你家侯爷。
借着火把的光亮,思茹找到了不远处缩成一团的思真,她忍着痛挪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匀畅,脸颊温热,应该没什么大碍。
同样被劫持的晚荷披头散发靠在一个木箱旁边,衣衫凌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脚踝。
领兵校尉巡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身着鹅黄袄裙的思茹身上:“赵鹏飞已死,这个女子可能是同犯,先抓起来再说。”
“……”思茹抱着思真,努力做无辜小白兔状,事实上本来也就是无辜小白兔……可她这种妖艳长相怎么看都带着几分算计精明,旁人信不信就不由她了。
顾东章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上多了面金色令牌,面带微笑道:“吴校尉恐怕是误会了,这位姑娘方才与本侯在一起,断不会是逃犯同伙。”
吴校尉看着他这身夜行衣,大晚上穿成这样,多半不是好人。可他手里那枚金牌,又确是皇家之物……他记得安阳侯府那位小侯爷幼时入宫,与皇子一起长大,颇得当今圣上喜爱,这枚御赐金符便是凭证。
他瞬时单膝跪下,恭恭敬敬道:“吾等奉龙骧将军之命,缉拿要犯,无意冒犯安阳侯。如有得罪之处,请安阳侯见谅!”
一溜官兵见势不对,不用人吩咐,已经哗啦啦跪了一片。
范白石轻蔑地看着他们:“你们弄伤了我们小侯爷,一句‘见谅’就算完了?”
顾东章端着安阳侯的架势,漠然无视之,负手走到思茹身边:“外面那几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