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思茹点点头。
官兵里有人踏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被吴校尉用眼神制止。
林姨娘一见他们出来, 急惶惶的冲上来,从思茹一把怀里抢过思真:“真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思真被她一拽一晃, 居然悠悠转醒过来, 迎面看见他娘便“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见他还会哭,林姨娘悬着一颗心才算放下, 嘴上不停地哄着:“哦,哦,真哥儿乖, 不哭。娘在,没事儿了哦, 乖。”
“没事就好, 咱们回家。”思茹拍拍身上沾的灰土, 笑着看向思君,与她目光交错一刹那, 动作蓦地一滞——
思君的眼里有重重疑问, 还有掩藏不住的隐隐怒意。
思茹恍然醒悟过来,忙小声道:“你别信那个渣……诈人的小侯爷,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碰巧遇上了。这人鬼鬼祟祟的,天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解释不清就拿我出来当挡箭牌,我也很绝望啊。”
思君牵起她的手,幽幽道:“我信你。”
“总之别信他就对了!”思茹坦然得很,“这个人满嘴抹油,从来没一句靠谱,连官兵都被他唬得团团转……”
范白石道:“你说谁满嘴抹油呢?小侯爷好心出手相助,帮了你们的忙,怎么也不懂说几句好听的话,还编派起他来了?”
“是是是,你家小侯爷最好,最机智,最正义凛然。跟做贼一样猫在墙头一晚上……”她没敢再说下去,顾东章跟做贼一样猫在墙头一晚上,难道是为了救出那个穷凶极恶的逃犯?
她仔细回忆顾东章的一言一行,和他最后看到赵鹏飞尸体时,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范白石问:“你又想说什么?”
身为顾东章的亲信,又去配合他玩这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这个范球想必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思茹又不傻,自然不会当着人面戳破,只笑道:“没什么啊,光明磊落地蹲墙头嘛,颇有君子之风。”
思君抿嘴微笑。
范白石咬牙切齿的,一路走一路嘀咕着:“我们小侯爷是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快到医馆门口,思真才停止了哭闹。
过节晚上医馆早早歇业,范白石给他们送进侧门,方道:“小侯爷那没准还有事,我先告辞了。”说着蹬着一双小胖腿麻溜儿的跑了。
思冰方才光顾着帮忙哄弟弟,没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会儿听范白石一口一个“小侯爷”,便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那小侯爷说真哥儿是他小舅子是什么意思?那我岂不是成了他小姨子?他要娶二姐姐么?”
思君眼中又蒙上一层翳云。
那一瞬间,思茹简直想上去撕了这小妮子的嘴,脑子不好使就少说话!
林姨娘道:“这个小侯爷也真是的,上回跟大姑娘闹出一段风流债来,这回又搭上我们二姑娘,敢情我们姚家的姑娘都是他随便挑的?年轻风流就去外面耍,总是来勾搭我们黄花闺女,是有点不像话。”
思君温和地笑笑,那层阴翳随之烟消云散:“姨娘说的哪里的话,上次是误会,这次……我相信也是。”
几人正说着,一声轻响,前院堂屋的门开了。
家里人没回来,姚济民也睡不着,就在堂屋里翻翻医术,一直等到现在。
他没好气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氏一见了姚济民,一夜未平的委屈与恐惧霎时涌上心头,痛哭流涕道:“老爷,咱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