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茹眼里一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狗腿子中有一人站出来:“我认得她!是开医馆那个姚家的丫头。”
“哦!”高泓一拍脑袋,恍然道,“本公子也曾听闻,姚家生了两个大美人,可惜呀可惜。”
迟钝如姚思佑还帮着捧哏:“可惜什么?”
高泓哈哈大笑:“可惜生得虽好,却是伤风败俗的货色。为了爬上小安阳侯的床,姐妹俩跑到人家后院去了,听说场面那是香艳得很呐,连……”
等不及他讲完,思茹一扬手,半茶碗姜汤泼他脸上。
众人皆是愕然,没料她弱质女流,居然还会有胆量反击。殊不知思茹已是小腿儿发软,为自己一时火气上头后悔不迭。
谁知高泓一点儿也不生气,随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姜汁,笑得一脸横肉:“如此泼辣,根据传闻,看来是妹妹。”
众人哄笑。
思佑如临大敌,瞬间身体绷得笔直,将思茹牢牢护在身后。
思茹拉拉他的衣角,只听他低声道:“姐,你别怕,有我呢。”
一人摇摇头,感慨道:“小安阳侯当真艳福不浅。”
之前表示认识姚思茹那位年轻人亦附和:“人人都说小侯爷什么‘祈州第一才子’,其实要我说,他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因袭了爵位,又会个吟诗作画的,才显得外表光鲜一些。要说我们家二少爷,那才是德才兼备,只可惜生不逢时。”
一直没说话的杜元泰不知何时缓了过来,冷哼道:“吕厚,你吃侯府的住侯府的,说这些话,不怕遭雷劈?”
吕厚原与杜元泰一样,都不是世家子弟,可是后来他亲妹嫁给了侯府二公子顾怀礼,仗着跟安阳侯沾亲带故,他在府学里的地位也随之扶摇直上了。杜元泰恨自己出身低微,更恨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得势。
吕厚冷笑:“我吃住都是二少爷给的,用不着惦记着小侯爷的恩德吧?”他回头问高泓:“高公子,依我看,这姚家姐妹俩,跟卢家养的戏子其实也差不多,都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您觉着呢?”
“不错。”高泓歪着嘴淫笑道,“可以赏玩之。”
是可忍孰不可忍!思茹一把推开亲弟,撂起一条长凳,往地上一戳,震得吕厚倒退一步。
虽说那吕厚长得膀大腰圆,乍一看是个不好惹的,实则草包一个,被思茹这条板凳一震,懵了半天。
只听她一声怒吼:“我玩你个板凳!”
刚把高泓和一帮狗腿子唬住,思茹又像变脸似的惊讶万分,对着楼梯那边喊道:“哎呀,卢二公子,你怎么回来啦?”
一来一去,情绪转换速度堪称演员模范。
前一刻趾高气扬的高泓当即面如土灰,狗腿子们齐刷刷地回头张望。思茹趁机迅速给杜元泰使了个眼色,然后像泥鳅一样钻出人群,使出两辈子的脚力,拔腿就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向楼梯。
然而茶楼里人多桌椅挤,思茹身材娇小,左穿右躲,并不比这些大男人慢多少。加上她占得先机,很快就要下楼梯,恰在此时,迎面上来一个拎着茶壶的店小二。
“抓住那个臭丫头!”
“借过,借过。”
楼梯窄小昏暗,她一猫腰,从小二身边灵活穿过。一边狂奔不止,一边想着最好这帮人全都来追自己,杜元泰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带着思佑能跑就跑,能躲就躲,千万别跟这群人渣硬碰硬。
吕厚第一个冲到楼梯口,他五大三粗绕不开小二,直接撞了个满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