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形成前后合围之势,将卢信夹在中间,让他十分难受。果不其然,在下一道障碍之前,卢信的黑马突然大发脾气,屁股一撅,便险些将他抛下马背……
卢信一只脚已飞出马镫,只好紧握住缰绳,凭着另一条腿勉力维持住平衡,然而那匹黑马却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影闪过,将他前后两匹枣红马全都冲撞开来。
“勿(顾)兄!你准(怎)么回头了?”他嘴里咬着彩旗,说话不清不楚。
顾东章扬起长鞭:“还不快跑,还想再来一回吗?”
“哎!”
此时高泓也已摘旗进入障碍赛,他虽动作笨拙迟滞,可卢信那边三匹马纠缠了好一阵子,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于是很快便迎头赶上。
场上比得火热,大帐里亦是分毫不差,年轻女孩子们纷纷捏紧拳头,不断为己方助威打气,同时也为小侯爷捏把汗。
顾东章为了帮卢信摆脱西凉人的夹击,再次落后于西凉王子。尽管他奋力追赶,却始终落后西凉王子两匹马的身位。旗杆近在眼前,哪怕他再有超群马术,恐怕也是回天乏力了……
众人正看得揪心,忽然一阵惊呼——
只见他直立于马上,一手握住缰绳,踏马腾空而起,宛如脱兔般直接从西凉王子的头顶掠过,飞至旗杆顶部,另一只手将那枚彩旗轻轻插在竿顶。
第一枚旗!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小侯爷太厉害啦!”
“文武双全!”
“大齐之光!酷肖其父!”
不得不承认,这扫把星还是有几把刷子啊。再看思君,她已经激动地快要落下泪来。
然而比赛并没有结束,论规则先插三旗者为胜。
西凉王子被最后一刻夺去头筹,心里恼得很,他自认并非没有如此身手,只是一度以为胜券在握,大意了而已。
他身姿矫健,飞身上去将彩旗稳稳地插上竿顶,转首望着场中另外四人。
卢信摆脱纠缠后一路前行,即将面对最后一道关卡——沼泽小路。草场靠近中央的位置被挖出一个大坑,填入淤泥,只留了中间一条狭缝可供通过。那狭缝弯弯曲曲,仅供至多两匹马同时通过。
很快两名红衣勇士也追了上来,狭路相逢勇者胜,三对人马在沼泽中央互不相让,都恨不得将对方挤到泥潭里去。
恰在此时,高泓也驱马赶到,加入战场,沼泽地瞬间成了麻将桌。
“卢信,你他妈在前面堵着我了!”
“……”别说堵着他,这会儿卢信连把这货撞下去的冲动都有,他一边招架开西凉人的攻势,一边怒道,“你能不能先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西凉勇士发现身后多了一人骚扰,随手往后挥去一鞭——
“哎哟,我要掉下去了。”
……
高泓的马匹踩空一脚,眼看即将翻入泥沼,他一哆嗦,便伸手去拽卢信的马尾。
“你搞什么鬼!”他一鞭子抽开高泓的手。
不料高长史确实给儿子找了匹好马,那马儿临危不乱,三足蹬地,向前一跃,重新回到坚实的小路上。可马上的人却自乱阵脚,骇得四肢乱舞……
“哎呀哎呀,啊——”高泓惨呼一声,跌落马背。
输了,只要有一人落马,基本就输定了。
“废物!”卢信怒火中烧,要不是还在比赛,他就要下去手撕高泓了。好不容易穿过泥沼,他咬牙一鞭,直奔终点旗杆而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