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唯有读书高’,读不好书就不活啦?”学渣思茹很气愤,“我以前……我以前认识一个朋友,她读书烂,考试落榜,反正比你还惨的那种。落榜后,她生无可恋,出去转了一圈,后来听到很多新鲜有趣的故事,也遇到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终于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就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不也活得好好的?”
思茹没说出这个故事的结局,结局是她成了十八线小演员,还在一场戏里穿越了……咳咳,不说这么悲伤的故事。
思佑缓缓抬起头,问她:“二姐还有这样的朋友?”
“骗你干嘛?就是南市那个……姓孙的公子。”
“我怎么没听过……他去过很多地方?”思佑想,自己这辈子就在家里和府学之间两点一线,何氏哪儿都不许他去,他甚至连小小祈州城的路都认不清。
呃……总不能说她去过内蒙西藏东南亚吧,思茹只好抠抠手指头,报出这个时空里仅知道的两个地名:“我听他说,他去过河内府,还有阳陵县。”
“二姐也去过阳陵。”
“嗯,阳陵和离祈州很近,风土人情却完全不同,挺有意思的。”
“那孙公子后来想通了吗?他不读书,去做什么了?”
思茹陷入崩溃,拧着他胳膊往外拖:“你别管她做什么去了,先起来吃饭好吧,要不然明儿个你连床都下不来了!”
得亏她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沉甸甸的高考失败心得,才给这傻弟弟哄得肯出门见人吃饭,没至于演变成“落榜生绝食身亡”的惨剧。
五日后,又到了开学的日子,姚济民与何氏一时争论不出个结果,便顺其自然让思佑继续去府学读书。
谁知等直到天黑,饭菜都凉了,思佑和杜元泰俩人也没回来。
但凡听到一点动静,何氏便不住地往大门外瞅,急得一口饭也吞不下去。
“师父,我出去找找吧。”何长顺站起来。
“还是我去。”何氏亦搁下碗筷。
“都吃饭。”姚济民撩起长衫走到门前,沉声道,“我去府学看看。”
不过还没等到他出门,就听医馆那边传来杜元泰的声音:“快来个人帮帮忙!”
一家人急忙奔出去,只见姚思佑满身血污,软绵绵地瘫在杜元泰身上,瞬时慌乱作一团——
何氏猛一嚎嗓子,痛哭着扑上去:“我的儿呀!”
“这是怎么回事?!”姚济民厉声问道,一面与何长顺携力将思佑抱去了房内。
杜元泰摇头喘气:“叫府学里的人给打了。”
“谁打的?!”姚济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往常他对这孩子是严厉了些,可从来也不舍得下这等重手——那思佑一身衣衫都被扯破撕烂,从头至脚青一块紫一块,连指甲盖都被掀开半片去,哪还能找到一处好地?饶他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一时竟不知从何处下手。
杜元泰道:“还不是那个……”
“别说……”姚思佑气若游丝,牙关里蹦住几个字,“杜兄,别说。”
姚济民见儿子被人虐待成这般模样,居然依旧软弱至此,不禁恨铁不成钢:“都这种时候了,有何不能说?!”
思佑望着天花板发愣,声音断断续续:“是……是我不好……我笨……考不上……叫爹娘丢脸……”
“我苦命的儿啊!”何氏跪在床边抱着他的脸,泣不成声,“都是娘不好,是娘不该叫你去府学啊!”
姚济民又急又忿,眼圈儿都红了,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