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君此行只是想来见一见她落魄不堪的样子,最好还能见她向自己求饶,可思茹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便让她顿生无趣,只觉自己终于是赢了这一局,也不枉她如此煞费心机,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两日后,地牢中传来了死讯。
思君懒得再去看她,只命人将她的尸体运出城去草草埋了。
七王爷听说了这件事,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王府的家仆抬了“尸体”出去,却没有出城去乱葬岗,而是叫了辆马车,将那“尸体”送去了晋阳公主府。
当夜,思茹被人喂下解药后,转醒过来。
恍惚中,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帷帐低垂,那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些不大清晰。
她手指微微一动,顾东章也回过神来,四目对视。
他的面容似乎比以前更为清癯了些,却依然那样温暖。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她想笑,却莫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鼻子一酸,眼里竟有些湿热。
顾东章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他下巴处多了一些胡茬,掌心抚过之处,只觉略微有点扎手。
“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思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眼角。
他却道:“我不会再让你去犯险了。”幸好一切都还在他掌控之中。
其实他们十余日前就已经相见了,不过当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
就在思茹被晚荷带走第二日,顾东章已经赶回祈州,只可惜来迟一步,他只能沿着思茹一路留下的记号向前追踪。
那晚荷又是极机敏谨慎之人,顾东章一直不敢靠得太近,直到他们进了王府,他才扮作王府的仆役混入其中,最后还揽下了给“犯人”送饭的差事。
顾东章想救她走,奈何那地牢的钥匙保管在七王爷身上,王府又守卫森严,于是趁着思君下毒的机会,二人便定下了这个金蝉脱壳的计划。
“消息都告诉西凉王了么?”
“嗯,我已经修书去了西凉。”
思茹放下心来,掀起帘子,环视了一圈她所处之地。这个房间比她以往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华贵气派,陈设虽不多,却都极为精致,四盏宫灯将屋子照得宛如白昼,向外望去,只见宫闱帐幔一重又一重,好似不知尽处……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皇宫?”
顾东章道:“不是,这里是晋阳公主府。”
“啊……我好像听说过……”思茹打趣他,“可是皇帝一心想让你做驸马的那位公主?”
顾东章凑到她身边躺平,放下床帏:“皇上虽欣赏你夫君英俊潇洒举世无双,人家公主却不见得瞧得上。”
思茹笑道:“听上去你还挺遗憾的……”
顾东章侧过头看她,只见她被关押了这么久,原本丰满的两颊凹陷进去,眼下也是一片发青,满面憔悴,让他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不已。
“我只遗憾没早点回祈州,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还不错啊,人家没亏待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呢。”思茹想起来问,“对了,你当时来京城做什么了?”
“七王爷当时怀疑龙骧将军是军械案的幕后黑手,让我回京通知皇上。但那时我已经发现这其中有一些蹊跷,建议皇上另择人选,谨慎处理此事。可皇上似乎与七王爷手足情深,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而是命七王爷继续查办此案,并予他便宜行事之权。”
“后来你也知道了,龙骧将军莫名死在大营之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