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展正心起身去看了,回来说:“那我明天再去给你做几个大的。”
“好。”秋静淞一边答应着,再吃了两口,夹着盘子里最后一点菜放到碗里,跟剩下来的米饭对半放着,然后停筷。
“我吃好了。”
展正心笑着给她递了个手帕。收桌子的时候看着剩菜剩饭,他皱了皱眉,又把碗端了回来,“我今天早上就发现了。”
他把饭碗指给秋静淞看,问她,“静儿,虽说我做的饭菜难吃,可你在家一向是不挑食不剩饭的。”
秋静淞愣了一下,她看着饭碗笑了,“也不知道哥哥在外面能不能吃饱,这是我给他留的。”
展正心呼吸一滞,他低着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难受,很难受。
回到厨房,看着饭碗里摆的整整齐齐的米饭和青菜,展正心抹了抹眼睛,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大口的扒进嘴里。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可是,他又怎么忍心指责呢?
展正心吸着鼻子,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一只脚跨进房门的程茂林听到他的呜咽声,踌躇着还是走了。
给秋静淞烧了一壶热水,展正心赶在天黑之前下山。
他有功夫,腿脚又快,不同于秋静淞的一脚一步,他下山时纵身一跃便能少不少功夫。
到亥时一刻,秋静淞便洗了脚上床睡觉。
她白日里看书认真,用了脑子,所以不一会儿就熟睡了。不管何时都极有精神的程茂林给她捏了捏被子,再去屋外转悠了一圈,日常察看过没有危险后,飘到秋静淞的书架前,小心翼翼的拿出《孟子》的某一册。
这是秋静淞上个月读的书。
程茂林吸了口气,他走到窗边,就着月光翻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页。
“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经始勿……”
程茂林读到这里卡了壳。
这个字读什么来着?
他努力去搜寻当时秋静淞诵读这段时候的记忆,可想了半天,他就是想不起来。
无奈,叹了口气,程茂林只能幽幽的看着熟睡的秋静淞叹道:“你啊,学那么快做什么?”
他坐在原地,捂着脸丧气了一会儿,就又继续开始了。
既然怎么说他都不认识了,那跳过去总可以吧?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什么,庶民子来。王在灵囿,什么鹿攸伏,什么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什么鱼跃。’”
读过这一段,程茂林砸巴着嘴,怎么想觉得怎么不对劲。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书,决定还是想一个其他的办法。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
“经始勿亟。”
就是在这个时候,程茂林听到床上的秋静淞小声接过他的话。
他心头一跳,立马就站了起来。
秋静淞,是秋静淞!
他挪着,走过去两步,小声的问:“你,你醒了吗?”
“书不是这么读的。”秋静淞紧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是在睡梦中。她呢喃着,用一种似乎是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