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桌上的水凝成了冰, 秋静淞穿好棉衣,打开一节窗户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 哈了口冷气。
昨天晚上又下雪了。
一边把墨台拿出来溶, 秋静淞去厨房煮了锅粥,稍微暖腹后, 她神清气爽地坐到桌前,开始习字。
左手练完练右手,几篇大字写完,秋静淞将其举在眼前看着,只觉得近日自己的字体又有了变化。
摸着拿来临摹的那本《孟子》,秋静淞突然笑了。
是了, 她每日看着钟一杳写出来的东西,练字之时都照着,潜移默化之下, 倒不自觉的模仿起来。
钟一杳的字自成一派, 写得极有风骨,而秋静淞的字,右手写的还好,那本来为了哥哥练得匠气十足的字在仿了钟一杳的字后,竟有了几分灵气。
觉得这事挺稀奇, 秋静淞兴起之下,又拿左手练了几页。
“国君进贤,如不得已, 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
写着写着,秋静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停笔,咽了咽口水,皱着眉头继续背诵:“左右皆曰不可,勿听;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杀,勿听;诸大夫皆曰可杀,勿听;国人皆曰可杀,然后察之;见可杀焉,然后杀之。故曰,国人杀之也。如此,然后可以为民父母!”
语速越来越快,当她将这段背完,忍不住捂住了嘴。
这篇文章,她上月学习时,只是堪堪能背得个大半意思,现今……到底是何时,她却能一字不差的背诵了?
难道她居然是个天才?
估计是理解到一点秋静淞的想法,趴在她身边的程茂林忍不住笑了。
“这得多亏我才是。你教我读书,我助你温习,这才是双赢。”
可怜秋静淞又如何听得到他的话?她看着这本《孟子》,百思不得其解。
她开始纠结。
子曰:温故而知新。如今,她到底是去看看这《孟子》,还是继续读《诗经》呢?
走到书架前,秋静淞踌躇半晌,还是把《孟子》放了回去。
既然已经开始读《诗经》了,那还是不要停下来的好,她想,反正最近她不打算下山,也可以等她把《诗经》看完了再去温习其他的书。
这么决定好后,用完午膳,秋静淞就开始继续读《诗经》。
与昨天并没什么两样,亥时一刻之后,秋静淞便吹灯入睡了。
有了昨天的经历,今日一开始,程茂林就抱着孟子满怀期望的看着秋静淞。
可是看了半天,秋静淞都没有理他。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开始读书吗?
清了清嗓子,程茂林翻开书本,利用自己在夜晚中先天的视力,一字一句的朗读起来:
“孟子之平陆。谓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则去之否乎?’曰:‘不待三。’”
他边读,边分心去看秋静淞的动静。
今天秋静淞好像睡得很熟。
“然则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饥岁,子之民,老……老……”程茂林吸了口气,他这个字又不认识了。
他扒在秋静淞的床边,满心希望她能教他。
“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你的灵仙,灵仙拥有想让谁看到自己就让谁看到自己的能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