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为你去找了《雄雉》,你也不想知道了吗?”
一想到自己又要一个人了,程茂林揉揉眼睛,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钟一杳当时说秋静淞是邪祟不侵的体制那会儿,他是在场的。他当时还觉得这样很好很厉害来着,可他哪里想得到……
“你看不到我了,又听不到我了,这样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见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你不愿意教我了?”
一想到这点,他就有点难过。
他也想聪明一点啊。
“为什么我教过的东西,你总是记不住呢?”
——这句话不是程茂林说的!
他抬起头,看着熟睡中的秋静淞,惊喜的一蹿而起,“那,那是因为我不像你那样聪明嘛。你从小接触这些,什么都是一看就记得大概,再看就能全部背下来,可是我不行的。”
“但是,你也要努力啊。”秋静淞的声音里,有一些无奈。
“我会努力的。”程茂林抿了抿嘴,他重新趴在秋静淞床前,看着她笑道:“而且,我现在比你厉害了。”
秋静淞的声音里隐隐有些笑意,如果她现在醒着,肯定还会弯起眼睛挑一下眉,“哦,是吗?”
“我知道《雄雉》的全篇哦。你要不要我教你?”
“好啊,你说。”
程茂林一时间眉飞色舞。他清了清嗓子,端坐好,慢慢的吟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什么伊阻。”
秋静淞皱了皱眉,“这个【什么】,是你不认识的字?”
“嗯!”程茂林点头,用自己一开始就想好的方式说:“这个字,左边一个言字,右边一个台字。”
“是诒。”秋静淞不用想就能说出来,“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全句应该是这样才对。”
程茂林张了张嘴,笑道:“你读得真好听。”
“那,然后呢?”
“哦,第二句是这样的: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暂无知觉的秋静淞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她居然能够在睡梦中,用这样的方式学习。
一夜,又快这么过去了。
在这次说再见之前,秋静淞十分温柔地,小声地,问了程茂林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程茂林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茂林,是他生前给自己的名字。
他用一种新的方式重生,也该有新的名字。
也没有怎么深思熟虑,在超脱后,程茂林看着秋静淞安详的睡颜,轻声笑着说:“要是给我自己取个名字,那你就叫我阿季吧。”
阿季?
白天,看着手里的诗经,看着屋顶开始化水的雪,秋静淞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清爽感觉。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吧,阿季?
作者有话要说: 肝得有点多……
林说的说读yue,就是那个通假音
程茂林,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