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死死的抓着她的衣服,打着哭腔道:“皇……兄长,我怕……”
秋静淞便顺着她,“那就只要一间。”
就在眼皮子面前少做了生意,唐玉自然不满。她哼了一声,伸手道:“给钱吧。”
程婧本就害怕,手里的银子一个没抓稳,直接被她吓得掉到了地上。
看着那圆润的小银子滚到一边,秋静淞半口气没提上来。
堂堂公主,不识字就算了,怎么还在人前怂成这样?
尤其是银子丢了后,程婧还一脸崩溃的又抱住了她。
秋静淞低声喊了一句:“婧儿!”
你拔簪子插马屁股时的勇气呢?
程婧只是摇着头,半声不吭。
秋静淞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锭小银子被人捡了起来。
那人身着福琅绣袍,头发用玉冠挽起,面相温和,眉心平坦,看起来是一个十分和气的人。
他把银子放到唐玉的手上,低头朝秋静淞道:“大雪之夜,小兄弟为何独自携带女眷赶路?”
“跟家人走散了而已。”秋静淞瞥了他一眼,说了句“多谢”,就回头看着唐玉问:“我们的房间在哪儿?”
唐玉举着银子一吹,用手帕仔细擦着,“上楼左拐数过去第四间。”
“劳烦另送着饭菜上来,顺便照顾一下我们牵过来的马。”
“那钱就没得找了。”
“你随意。”秋静淞点头,朝刚才伸手帮忙那人稍微致意,便搂着程婧上楼了。
等一进房间,程婧就忍不住唤她:“小姐姐。”
“嘘。”秋静淞示意他噤声,她把门关好后小声说:“这间驿馆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们还是小声些。”
程婧缩了缩脖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里走,“小姐姐,我害怕。”
“怕什么?怕这里吗?”
“不是。”程婧摇头,说:“麒麟卫是我父皇的亲卫,既然是他们动手来杀我皇兄……”
“你别多想。”秋静淞对那个孤身面对敌袭的皇子殿下还是挺有好感的,“若是你父皇想杀你皇兄,直接在宫内秘密处死不就是了?”
“或许是我父皇后悔了?”
又或许,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之前在西山崖上遇到的那群人,想到可能是自己拖累了这对兄妹,秋静淞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忍不住怒道:“你父皇,就是个昏君!”
程婧有些埋怨她的直言,“小姐姐。”
秋静淞杏眼一横,“我骂的是皇帝,没骂你爹。”
程婧十分委屈的说:“但是……皇帝就是我爹。”
秋静淞默,这也是有些扯不清楚了。
程婧苦戚戚的看了她一眼,抱着手里的包袱,坐到了床边。
秋静淞一时无言,只能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被缰绳勒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周边有些污秽不堪。
程婧偷偷瞄到这一幕,立马想起来她的手,便连忙从包袱里拿出布条和伤药,捧到她面前,“小姐姐,你……”
这公主的没常识她也是见识到了。秋静淞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道:“先找一下有没有水。”
程婧便把药放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没找到。”
“这样啊。”
程婧回头看了一眼,想着就准备出去。
只是她正好开门,就跟送东西上来的店小二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