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婧点头,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神采,她又问:“那我要改姓吗?”
“改姓和青礼是独属于男孩子们的游戏,像你的话,十七岁直接行笄礼就是。”
“笄礼是什么?”
“是让你可以把头发梳起来,代表你已成年,可以嫁人的礼节。”
“和青礼一样吗?”
“男子礼节中同笄礼一样的礼节叫冠礼,是男子二十五岁行的礼仪。青礼只是代表男子顺利成人的礼节。没有行过青礼的男子和没有行过笄礼的女子如果半途去世,都叫夭折。”1
“那我们不用改姓?”
秋静淞摸了摸她的头,说:“女子用姓,男子用氏。士族女子,就算是嫁去了别家,也没有人有资格叫她改姓。你既然姓程,就一辈子都是程家的人。”
程婧点头,这才完全明白了,“也就是说,冯昭在行青礼之前,是叫商昭的?”
“嗯。”秋静淞注意了一下四周环境,小声说:“商姓冯氏一族经营的是米粮生意,整个赵国的口粮,都系于他家。”
程婧下意识的就想到:“那岂不是很危险?”
秋静淞觉得这样挺好的——因为造反会更容易。
她摸了摸程婧的脸,不说话了。
然而被激起求知欲的程婧却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士族一姓多氏那么多人,他们都住在皇城吗?”
“士族有本家,分布于赵国各地。商家的本家就在汴州。”
“清河在哪里?”
“彬州。”
“彬州是谁家的?”
“彬州南接南蛮北接梁国,乃边塞之地,自然只能属于掌兵权的宫家。”
“我和皇兄,就是要去彬州。”程婧吸了口气,她抓住秋静淞的手说:“皇兄,你懂的真多。”
这时,马车的木门被人敲了三下。
秋静淞猜测八成是冯昭来了,立马闭上眼睛,“进。”
冯昭推开门,接过小仆端来的热茶,钻进马车坐在二人对面道:“可是打扰到你们了?”
“无妨。”秋静淞睁开眼睛,对他一笑,“冯大哥有事?”
“泡了壶茶,想给你们品品。”冯昭一拂桌案,将手中托盘放下,他起身跪坐,撩起广袖沏出一杯,双手捧着献给秋静淞,“请。”
秋静淞接过,端在手里,下意识的转了转杯。
冯昭一笑,转而又给程婧倒了一杯。
“我这茶,名曰景和。是今年春,奉上京的贡茶。”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景和春茶。秋静淞耷拉了一下眼睛,舔了舔嘴唇上的残沫。
冯昭盯着她,似乎很想得到她的意见,“如何?”
“不如何。”她现在口干舌燥,所谓的景和春茶与她来说,还不如一瓢清水有用。
冯昭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郎声一笑。
神经兮兮。
秋静淞将茶杯撂下,把头转向一边,懒得理他。
“是在下欠考虑了。”冯昭清了清嗓子,刚欲开口说话,就发现马车停了下来。他眉头一皱,推开车门问:“怎么了?”
有马前卒从前面骑马奔来,“少主人,前面有一队人马把我们拦住了。”
冯昭听得,立马起身出去,“山贼还是土匪?”
“都不像。”
“那是官兵?”
“也并未看到标识。”
如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