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答应了?”
秋静淞再度点头,“我答应了。”
“你不反悔?”
“绝不反悔。”
钟一杳双掌互击,“好,我跟你去。”
秋静淞勾唇一笑,缓缓起身,“正心,把姑娘放了。”
展正心点头,领着护卫同时收剑,虚托着将离巧扶了起来,“方才冒犯了。”
离巧无奈的撇了撇嘴,她摸着刚才差点就见红的脖子说:“能不能让他把饭吃完再走?”
“不吃不吃。”还不等秋静淞开口,钟一杳就自己说:“现在吃饭兆头不吉利,跟断头饭一样,不能吃。”
离巧“嘁”了一声,“一天到晚,就你心眼比别人多。”
秋静淞理了理袖子,咳了一声,“我们走吧,你要跟过来吗?”
离巧自然要时时刻刻跟着钟一杳保护他的。
下楼行至门口,秋静淞还没说什么,钟一杳就以最快的速度蹿上了车。
看得出来,他确实怕得紧。
秋静淞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笑了笑,踩着展正心搬来的小梯准备上车,却又有人在此时喊住了她。
“皇子殿下!”
她回头,看到陈雪寒正一脸惊喜的跳下马车走过来,“殿下。”
秋静淞转身,正视着他,“是你呀。”
陈雪寒知礼的在五步之外停下,拱手行礼道:“刚去况府求见殿下,得知殿下不在草民还挺失望的,没想到却在此地遇见殿下。”
秋静淞把手背到身后道:“你若是再问我讨另外一支西参,可是注定得失望而归了。”
“殿下说笑了。”陈雪寒又是一礼,“草民是来感谢殿下赐药之恩的。”
秋静淞觉得颇为有趣,“我嘴巴那么坏,你还要感谢我?”
“殿下说笑了。”陈雪寒正色道:“恩就是恩,情就是情,虽然殿下把草民讥讽了一顿,可草民知道,殿下并无坏心。”
突然被人这么说,秋静淞还有点不自在,她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抿了抿嘴说:“你行事没个分寸,我就算真的骂你,你又能怎么着?”
陈雪寒忍住没笑,“殿下说的是。”
秋静淞清了清喉咙,抬了抬下巴,做出高傲的样子问:“你那位姓易的朋友,病好了吗?”
陈雪寒挺惊讶她居然还记得易希的名字,连忙又拱手道:“劳殿下关心,已经差不多了。来时刚服药,他已经睡下了,不然他肯定也会过来给殿下道谢的。”
“还是身体重要,不必在乎这些虚礼。”秋静淞摆了摆手,瞟到他马车的车辙有些深,似乎载了许多东西,便问:“你们这是要回去了?”
“不,醅阳本来就是易兄的家乡,但是……”陈雪寒顿了顿,还是没有隐瞒,“易兄今早接到上峰调令,不日将前往临县担任县官。”
“能为国为民效力,这是好事。”
“是。”
秋静淞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朝廷量能授官,能给他下调令,也是在肯定他的才能。现下风调雨顺,算得上是一个安平盛世,既如此,便无需怀那箕山之志。到达治地后,不求爱民如子,但求居官守法。万万莫要做那伴食宰相,辜负吏部长官的心意和百姓的期望。”
“是。”陈雪寒仰头看着秋静淞道:“草民一定将此话转述给易兄。”
秋静淞点头,说:“我还有事,赶着回去。”
陈雪寒连忙行礼,“是在下叨扰了,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