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之后才点了点后,“您继续吃药吧。”
看着小孩转身离去的背影,季善突然失笑。
喉咙难受,他低头,咳,拼了命的咳,咳得额头青筋暴起,咳得他不得不躺到了软塌上。
曹奚来时,遇到这种情况,整个人都慌了。
“怎么咳成了这样?”他行至塌前,用温热的手摸了摸季善的额头,“又生病了?可请太医来问过脉?”
季善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点头,“我没事。”
曹奚皱起眉,并不信他,“还没事?你自己听听,嗓子都哑了。”
季善只是笑笑。
曹奚有点生气,“我这么担心你,枉你还笑得出来。”
“你别生气。”季善怕他走,连忙伸手拉住他,“我并非有意气你,只是实在是高兴……”
曹奚拿了个小凳在他身边坐下,“那你给我说说?”
季善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阿奚,你是记录皇子们日常言行的史官,照理说,有些话我不能对你说……”
曹奚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吧。我们史官除了耳听六路外,装聋作哑也是会的。”
季善有点心酸,“我并不想让你抛却家族的教导,可是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曹奚觉得他说得不对了,“我跟你说过的,要是有需要,我便是你的朋友。我是史官没错,可我也犯不着跟朋友说个话也要记录在册啊。”
季善一笑,这才自己转过弯来。他看着曹奚,任由他把自己的手塞回被窝里,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发抖的说:“我今日在父皇面前,又坑了老九一把。”
季善说的老九,是住在东宫长定殿的就皇子季泉。
此时,刚见过季祎的五公主程青一阵风似得跑进殿来大喊:“九弟,阿泉,小兔崽子你在不在?”
她的嗓门实在是大,季泉有些无奈地走了出来,“五姐。”
程青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身上的几处墨汁,没忍住笑了,“你这是怎么了?画花猫呢?”
季泉擦了擦脸,又是无奈地说:“是十三弟弄的。”
调皮捣蛋的程霈这时才从后殿走开,“我说怎么一大早上眼皮跳呢,原来有母老虎来了。”
“好你个没良心的。”程青一听这话,眉头竖起,她双手叉腰,脾气立马就来了,“我天天为你们着想,合着竟是不该?我难道还打扰你们兄弟二人吟诗作画了?”
季泉没忍住打了程霈伸起的手一下,“五姐你别理他,霈弟他就是个狭促鬼,他还记着你上次没请他喝酒的事呢。”
“他毛都没长齐,喝什么酒?”程青翻了个白眼,说完上前两步,一本正经地说:“好了,不说废话了,这样,三哥他不在,你自己快收拾一下,今日下午秋明几入京,父皇命我前去迎接,还让我带上几个兄弟,所以我想,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在程青心里,这是一等一的好事,可是她没想到,等她说完,不仅是季泉,程霈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有些不明白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