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是蹲坐在地上, 粗壮的尾巴像棍子一样在地面上敲击, 口中发出兴奋的“呜呜”低叫。
不知道它三更半夜发的什么疯, 芙蕾雅伸手扭亮了床头的灯,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
出门一看,她才发现玄关昏黄的灯亮着,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把钥匙串放在原木柜子上, 发出金属敲击的脆响。
他把行李放下,自己从鞋柜里抽出拖鞋换好, 这才蹲下身摸了摸大熊的耳朵。
大熊傻乐着舔他的脸颊。
“你还记得我啊,大熊。”那男人说, “我走的时候你才丁点大,这会儿都变成大小伙子啦。”
像是回应一般, 这只体格健壮的大狗“汪”地叫了一声。
“嘘嘘嘘, ”男人一本正经地说, “邻居们都睡了,你这一嗓子下去他们还不都得醒了。”
芙蕾雅原本懒洋洋地靠在客厅的墙边注视着他, 这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不知道你会半夜回来。”她开口说。
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
“耶稣基督啊, ”他没忍住叫了一声,“你要吓死我,走路怎么也没个声响。”
“最好是能吓死你。”芙蕾雅说, “一百二十星时, 你以为是定时服务吗?回家之前也不在路上打个电话,你也知道这只狗两年没见你了,要是咬你一口看你怎么办。”
“我会怕狗?”对方立刻反驳, “绿灯侠无所畏惧。”
芙蕾雅有点想笑,但她实在很困,就随手指了指盥洗室。“快点去洗,洗完就睡,谁知道你从宇宙有没有带点什么超级细菌或者病毒回来。你房间的窗户还开着呢,自个儿飞进窗户多方便,我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你给吵醒了,哈尔。”
“可不是我把你吵醒的。”哈尔嫌弃地说,他拍了拍大熊的头,“养了你三个月,怎么还没养大熊一礼拜亲。”
“亲?就你?”芙蕾雅哼了一声。“那是你不了解他,大熊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在男人们边上绕来绕去,这小色/鬼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做梦了,他可不只是跟你亲。”
“色/鬼,这么说你也认为我是个型男。”哈尔赞赏地点了点头,“两年没见,你倒实诚多了,小芙蕾雅。”
“滚你的吧,自恋狂。”芙蕾雅说,她转头就回了自己房间,拍上房门。
这天晚上过得有点昏昏沉沉,以至于她第二天早上起床在沙发上看到哈尔时露出了夸张的吃惊表情,还以为昨天晚上是场梦。
“收收下巴,”哈尔切着盘子里的煎蛋说道,“一会儿别脱了我还得给你摁回去。”
“所以,你是真的回来了?”芙蕾雅不敢置信地打量他,开始有些结结巴巴,“我是说,我不知道,我以为这只是一个警告或者什么的。”
“239次,甜心,你以为我还会满足于给你警告?”哈尔站起来,白天清醒的芙蕾雅下意识地退后了一点。即使不套在他的绿灯制服里,芙蕾雅在他面前也像只看见了见了猫的耗子。
“奥利弗!”她抱怨地说,“奥利弗是不是和你告黑状了?他是不是怂恿你在我的考察表上写不及格?”
“你本来就是个不及格。”哈尔嗤笑,“听说你在地球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多姿多彩,我原本派你来这里,是因为如果你尝试记录这里的历史,我还能帮得上忙,给你拿个好成绩好排名。但是现在呢?”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芙蕾雅说,“要我旁观这些纷争,我做不到。”
“你就不能把他们捆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