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取消了日常的顺毛环节、泼水环节、一起睡环节。绘梨香冷酷地无视绿毛怪委屈的可怜样,一边挑灯夜战地攻读楔形文字,一边加快传授知识的速度。
由于授课环节特意选在了沙姆哈特[礼节性离开]的时间段,所以神妓至今没有发现恩奇都进步的真相,一直以为绘梨香在[以身]传教。
恩奇都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每天他都有明显的进步,不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而是能说出连贯长句了;与此同时,他的外貌也在发生着变化,越来越纤细,野性越来越少,而「人」的情感与**越来越多。到现在,绘梨香再也无法将恩奇都看做无性别的野兽,也戒掉了与他相拥入眠的习惯。
(……啊,还没有彻底戒掉。)
因为熬夜学习赶工很累,绘梨香有时候靠着树休息一会,就会不小心睡着。
虽然已经跟恩奇都交代过了,让他及时叫醒自己,但学得越来越好的徒弟也变得不听话了。
黑发少女困倦地睁开眼睛,四下望了望——
不出所料,她正被恩奇都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恩奇都脚步很轻,被抱在怀中完全感受不到颠簸;他褪下毛发、裸.露在外的肌肤凉凉的,大热天靠上去格外舒服。
绘梨香差点又舒服地睡着了,
她揉揉眼睛,拽拽恩奇都的毛,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娜娜,你醒了。”
说话的是沙姆哈特,绘梨香将视线向她投去,这才发现队伍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
“这是乌尔来的旅人,他从乌鲁克城内带来一个消息。”
沙姆哈特面色凝重,
“王得了重病。”
“……???”
醒来就听到自己的任务目标要死了,没有比这个更提神醒脑的消息了。
绘梨香一把揪住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乌尔人,手抖得厉害:
“怎么回事?!”
乌尔人似乎被她可怕的表情吓到了,说得断断续续的,他提到,王等「锁」等得不耐烦,外出狩猎,在归程中被一种未曾见过的黑兽袭击了,连女神伊什塔尔与宁孙也拿他的伤势毫无办法。
“城内都猜测是哪位大神降下的天罚,”
乌尔人唏嘘道,
“乌鲁克的王性情暴戾,目空一切,连天上的神也敢得罪,这要是真的,整个城的百姓都会因王的任性……”
“胡说八道!”
沙姆哈特愤怒地打断他,
“王的性情确实不如早年温和,但他绝不会为乌鲁克招来灾厄,也绝不会离我们而去!”
她扭过脸,想从王的血亲、自己的幼妹那里寻得认同,但化名为[迦娜娜]的少女早在他们谈话中途,就从原地消失了。
“娜娜去哪了?”
沙姆哈特皱着眉,
“这森林又密又暗,要是走丢了可就难找了。”
恩奇都没有回应她。
与人类越来越像的绿发泥人,若有所思地望向少女消失的位置,翠玉色的眸中闪过知性的光芒。
他闭上眼睛,凑到遗留着少女气息的位置,慢慢蹲了下来。
“娜娜在这里,我要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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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克的王宫,气氛压抑灰暗,金碧辉煌的地砖墙柱似乎也蒙上了尘埃。
窃窃私语声在黑暗的角落中响起,侍女与大臣们低着头进进出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