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入的速度减缓了,绘梨香一感到禁锢放松,便猛力偏头,挣扎着坐起身。
这次没有阻力了。
白光争先恐后地涌进视野中,紧接着是彩色——尤其是红色,在她的指尖,在地上,在身侧那人的身上,到处都是。
绘梨香没有睁开眼睛,她闭得死死的,大脑一片混乱。
“不跟老朋友打个招呼吗,里格?”
暴戾的声线贴着耳朵响起,绘梨香不禁“啊”了一声。
“还是说……”
那人凑得更近了,耳垂能感受到他湿热的吐息,有种被含入口中舔舐的异样感,
绘梨香抖了抖,想逃避现实地捂住耳朵,手腕却被强硬地扯开了。
那人的语气格外残忍,宛如他差点杀死又救回来的不是御主,而是纠缠的敌人。
“还是说,身为御主却要让从者帮忙补魔,把你臊得抬不起头了?”
-
被抢走了。
又一次。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地望着已经化为废墟的教学楼,走过去,捡起少女遗落的日记本。
我妻由乃被埋在砖瓦墙块下,身体不得动弹,但她完全没有紧张感,粉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跟着吉尔伽美什打转,时不时发出病质的哼笑。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我说,你不把berserker叫回来吗?”
“berserker在解决saber,我想应该快有结果了,”
我妻由乃望着天空,
“阻碍我和小绘的东西,全都会死去,一个都逃不了。”
“那你自杀吧,”
幼年王者从少女的神态中读出了惹他不快的东西,他神情不觉变得冷酷,与成人后的暴君越发相似,
“那孩子很心软,也许你可以趁她对你还有感情,凄婉漂亮地自杀,这样还能让她把你放心里一点。”
一阵沉默。
吉尔伽美什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她。
“……你以为我没有这么做过吗?”
被砖瓦淹没的我妻由乃,让自己的声音隔着石块,闷而钝地传到吉尔伽美什耳中。
“我什么都做过了!!!温顺的我,贤淑的我,疯狂的我,变态的我,所有可能的我,即使是性格中最轻微的组成部分,都曾被我拿出来无限放大,只为了得到她的回头。”
“——可是看我得到了什么?!”
浸透了毒汁的控诉,哀哀地响起。吉尔伽美什听到石块下方咚咚地响,仿佛是那个女人迅速扭脸,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望来,她的话锋突然一变,
“可是看你呢?”
我妻由乃嘲讽的目光,仿佛穿过土块,直直射入同样身为“曾被留下”的吉尔伽美什。
他没有说话。
少年眸光微闪,他望向自己的手。
时间到了。
幼年的吉尔伽美什无法认同成年的自己,但唯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金色的剑与戈与矛之雨,即将随着王的苏醒,制裁所有敢于挑衅他权威的存在。
无论是嘲讽他的,夺走她的,又或者是擅自脱逃的。
无一例外,王懂得赏罚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通行:???怎么全世界都算定了老子喜欢她啊?
鸣子:因为我说的!我现在就要给你加冕!给你买男主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