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坐了一会儿,众人奇怪道:怎么还不开口?
又等了半个时辰,见这位爷还没有个训话的意思。便有人拿着政务跑上去,开口询问起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直到五个之后,昭王殿下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瞧着人道:“你们所问之事皆有章程,按法理行事就好。你们时时来问我,莫非是一点小事都拿不定主意?”
那人吓了一跳,忙道:“并非如此!回殿下话,只不过是向殿下请示罢了。”
梁煜似乎也知道了前几天自家兄弟闹出的德行,平淡道:“不必,按章程办事就好。”
说完,低下头看自己的东西,不说话了。
而坐在下头听到这一句话的大臣门感动地都快要哭了。
梁煜除了叫臣子们终于不再受皮肉之苦,但那精神上却是半点不放松。比之献王丢锅,肃王搅乱,这位殿下是半点废话不说,但如果该做的没做到,光是瞧过来的目光就叫人头皮发麻。
一日议政里,其他五部做事都非常利落。有议上提,点问,提案。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好不拖泥带水。问题解决得又快又漂亮。昭王殿下也忍不住嘉奖了几句。
然而轮到工部时,却出了一个小岔子。许是工部侍郎还没从前两位殿下成谜的风格中脱身出来,被问到三年来审计财算之时,一会儿一个说法,到最后自己都说记不清了。
昭王问:“你既然记不清,为何不做统算计表?”
那一刻,工部侍郎只觉得其他五部瞧着他那鄙夷的目光,能削掉他脸上三层皮。
有了这位殿下在,臣工们睡得好吃得饱,做事麻利。不仅将之前遗留下的种种都解决,还提前将一年的政务都整理完毕。如此高速效率,便是永嘉帝在时,也是没有了。
虽是皇子监朝,但大臣们也不是不和永嘉帝联系。里外如何,那位人主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上蹿下跳,”永嘉帝如此评价道。只是对梁煜如何,却是沉默没有说话。
略过一会儿,他拿起关于处置泰汇昙一案的议呈,左右翻看了三遍,抬手招来了张保寿,“你去单独传话给煜儿。叫他将这个案子查得细一些,问清楚……那些个东西到底是真沉了,还是被沉了!”
张保寿听到这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也是一惊,半弯着腰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你爹觉得这事儿有蹊跷?”闻颐书嘴里含着一瓣橘子,一脸难以置信。
梁煜嗯了一声,丢了块巾子给他,让他擦擦嘴边的汁水,“他觉得应当细查。若非要说个原因,大约是因为有前科。”
闻颐书又拨开一个橘子,将橘肉塞到梁煜嘴里,“噢,疑心病犯了。”
橘子很甜,闻颐书贪吃想多尝几个,被梁煜眼疾手快地阻止。
“冬日里也就这么个新鲜的可以尝尝了,你还拦着,”闻颐书不高兴,抬手捏住梁煜两颊的肉往外扯,“能不能不要管这么宽!”
梁煜反手也捏住闻颐书的脸,尽力字正腔圆,“为你好。”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幼稚地开始比较谁忍得比较久。最后果然是闻颐书败下阵来,率先放开。梁煜才撤开手,淡定地吩咐下人一日只准闻颐书吃三个橘子。
闻颐书瞪他,“小气!”
又揉了揉脸,补上一句:“幼稚!”
幼稚的梁煜捏了捏闻颐书的后颈,继续说:“这次倒是个机会,若能将之前的事情审出来,便也就方便你我了。”
闻颐书自然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