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的成了被半道拦下为难的,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来回几趟,梁机虽然烦不胜扰,但也觉得梁煜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想不出好办法就拿这等雕虫小技恶心人。不过,十天之后的朝会上,他的心情可就不那般美妙了。
也不知梁煜从哪里找来一个多舌书生,站在延英殿里舌战群儒。口绽莲花,讲得人虚火直冒,一口气上不来的都能憋过去。
肃王的脸色都给他说青了,瞧这小官一身县令打扮,怒喝道:“何来跳梁小丑,扰乱朝堂!来人,给本王拖出去!”
这县令也够光棍,帽子一歪,衣摆一摔惶恐道:“殿下!下官乃是长安府治下雍县县令。新税法计量算法试用皆由雍县开始。今日太子殿下特许下官到朝堂上来,聆听新税明细!殿下,你若现在将我赶出去,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可没法和百姓交代啊。必是要被捉住打一顿的。到时候,下官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啊!”
他一膝盖跪下来,嗷一嗓子把旁边打瞌睡的小太监都给惊醒了。
此人名叫侯廉丕,也是崖丘书院的学生,算起来乃是闻颐书的师兄。在闻颐书和梁煜撒泼不愿意去考科举的时候,他已经在翰林院里苦哈哈地抄了好久的书了,抄到家里的米都买不起了。
走投无路之际,他写了一封信给季麟先生,询问书院中可有执教之位?若有,他便辞官带着一家老小回乡去。
季先生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过得这么辛苦,心疼不已。立刻提笔回信一封。上书——找你师弟!后头跟着闻家的地址。然后侯廉丕就抱着自己一双还在吃奶的儿女,敲开了闻家的大门。把刚准备出门的闻颐书堵在院子里,听他莲花落一般的哭诉,听了半个时辰。
嚎啕声中,闻颐书接过先生的信,草草看了一遭,算是明白了自家先生的意思。他先叫天池取了三十两银子过来给侯廉丕应急过日子,然后告诉他:“既为良才何必屈居乡里?师兄平日里做的好文章且都留着。最好的是贴近民生,务实粮农的。只等着日后造化降临了。”
侯廉丕原本不抱什么希望来,听到闻颐书这么说,倒有些脸红。抱着孩子很是不好意思地冲人言谢并道歉。
“师兄不必如此,”闻颐书扶起他,意有所指道,“可需记得日后一切,都是师兄凭着真才实学而得。行走官场,可莫忘了这四个字。”
彼时,侯廉丕接着烫手的三十两文银,还心中直打鼓,疑惑不已:若非自己已经没有一点水米下肚,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长安城里头还有这样一位富贵师弟。若这位师弟有什么路子,为何先生不叫留在京城的学生都来寻他帮忙?
之后这朝堂风云乱象,侯廉丕才意识到了闻颐书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贪污**的倒了一波,耍银子加塞的被踢下去一波,整个官场都嗷嗷待哺,急需人才!吏部急开招士令,开始考核以往进士举子,选拔人才。
得了提醒,侯廉丕保留下来没拿去当柴烧的文章果然起了大作用!特别是那一篇《新粮赋租佣改制二十条》直接叫户部邱尚书把他叫到跟前。邱尚书同侯廉丕说长安府雍县需要一个大胆的县令。这个县令需要实际为太子殿下办事,试验新税法,问侯廉丕愿不愿意去。
侯廉丕没有立刻答应,先询问了一下新税法的内容。邱尚书笑着为他解答一番,话还没说完,侯廉丕就已经一甩衣袍跪在地上高呼:“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想起之后种种经历,侯廉丕都觉自己的造化离不开闻颐书的帮忙。终于在百忙之中,在旬假里抽了三日出来,拎着些许土产并三十两银子上得振安坊中道谢。
门房客客气气地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