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就去看看,”池皇后也来了兴致。说着又小小的嫌弃了一番,“也只有你能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小东西了。煜儿和灼儿两个粗头鬼,哪里看得见这些小物。”
梁沅笑起来,跟着皇后的步子过去,带着略微狡黠的表情说:“这些话阿娘说给我听就好,不要叫三哥五哥知道。”
在这座宫宇之中有许多许多秘密。从梁沅懂事的时候开始,皇后就在慢慢教导这个身体不好的皇子用另一种眼光去观察,去发现这座宫宇里的秘密。让梁沅可以躲开别人嫌弃或惶恐的目光,可以不用顾忌身体的缺陷。
他就像是被秘密投射到了地上的影子,没有什么存在感,却又注视着一切。他乐此不疲,并对教他用这种方式的池皇后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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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中秋节宴。今年因为陛下身体不适,倒没举什么君臣同乐的大宴,只宫中赐下丰厚的赏赐罢了。然后由太子殿下出来勉励了几句。
大家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毕竟皇帝不主事已经太久。前段日子的新税制一波三折,叫累了数月的臣子们只在心中暗暗期待皇帝还是不要露面,不要捣乱地好。
自然是有人满腹怀疑的,暗中使人去打听。御医们的回答叫人心惊,说陛下现在只能静养,稍有打扰就会造成病情的反复。
这话藏着的意思分明就是皇帝快不行了。半惊半疑之间,也悄悄的在大臣们之间流传开来。有心思活络的到太子面前暗示询问,却被神情冷肃的太子斥为无妄之谈。可那等模样,却愈发叫人相信那是真的了。
在所有人都快默认永嘉帝快不行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对此一分都不相信,那便是肃王殿下。他怎么可能信呢?那日他信心满满的将闻颐书的事情告诉了父皇,永嘉帝那副要给梁煜好看的模样可是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然而半日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梁机火急火燎地去求见,结果被张保寿拦住,说皇帝龙体不适谁都不见。
“本王有要是禀报父皇,你这阉奴拦着本王。若耽误了正事,你十条狗命都赔不起!”
“陛下早有旨意由太子主持政事,王爷若有什么要是当与太子殿下去说。之后自然也由太子殿下向陛下禀明。”
张保寿再没有了那等恭敬模样,张口就堵住了梁机的骂声:“陛下原本龙体好转,却与殿下说了什么话后大发雷霆,如今病倒了。要是有什么闪失,王爷可担待得起?”
“放屁,分明是梁煜他德行有亏!”“殿下慎言。肃王殿下何处知道的太子殿下德行有亏?正是你如此污蔑太子,挑拨天家父子关系,才叫陛下大怒,病倒在床的。”
梁机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太监也敢这么瞧不起自己,不由逼上前抓住了张保寿的领子,抽动着面部狠道:“你这阉狗……”
尚且来不及骂完,张保寿眼中那等阴寒的光,叫他背脊一颤,只觉有什么不好。
在这里大喊大叫的确是闹不出什么,梁机犹豫了一番还是不甘心地松开了手,怒气冲天地走了。张保寿理了理被扯乱的领子,瞧着肃王离去的放下冷哼了一声,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
肃王前脚刚到了府邸,后脚梁煜就知道了他大闹的事情。他已经从昭王府入主了东宫,顺便把闻颐书也一起接了进来。
这一会儿午歇刚醒。听到这件事,梁煜也没什么在意,在帐子后问:“母后知道了吗?”
来禀的內侍答道:“已经传话给娘娘了。”
“那就好,母后会处置的,你下去吧……”
几句话一说,闻颐书也醒了。半眯着眼睛说:“你好懒,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