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注意到傅崇言不但下半身受了伤,手上也缠着绷带, 虽然只有自己知道他受伤的真正部位, 但却可以借着他的手伤给他送一些伤药。
季冉来找王良后, 第一件事就是来求些上好的创伤药。
王良知道季冉的身份, 于是随意说道:“你非要走这么远到我这里求干什么, 宫里的创药不见得比外面差吧?你就别替你的那个侄子担心了。”
季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宫里的太医医术虽然高明,但是难保他们不是包藏祸心, 宫里的人对傅崇言来说真心靠不住,我送他的药先不说效果如何,但肯定是没有毒的。”
王良听季冉这么说, 就吩咐旁边的手下去找药了,随后他转身回来继续说道:“这次傅崇言遇险你怎么看。”
“在傅崇言小的时候, 我就找了武林顶尖的高手教他武功,随后又陆陆续续给他换了几个师父教他习武,他习武将近二十年,最后一个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说傅崇言的武功造诣已经是武林屈指可数的了, 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不会轻易被人所伤。”
“那你觉得是……”
季冉斟酌说道:“很有可能他是中了什么毒, 这种毒导致他无法施展武功, 才会受伤。”
“我派人查到傅崇言在当晚曾经去过皇后的酒宴。”王良如实说道。
季冉冷笑,“皇后一直视傅崇言为眼中钉肉中刺,生怕他抢了她儿子的皇位,其实不过是无妄之灾, 那个昏君器重傅崇言是一回事,立储君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那个昏君在,傅崇言一辈子都不会当上皇帝的。”
“哦?那是为什么?”王良对皇宫里的秘闻其实并不算了解。
季冉对王良笑了笑:“你见过能任由别人打得自己儿子打到他身体溃烂发脓的父亲吗?你见过会在十二岁的生辰赐了儿子一杯毒酒的父亲吗?你见过一个遇到刺客后抱紧了自己的嫔妃却把儿子踹下船的父亲吗?那个老昏君对傅崇言一直都是有杀心的,甚至我不认为他会觉得傅崇言是他的儿子,在他眼里,他只不过是他身上擦不掉的污点罢了。”
王良有些不解的问道:“但我听说五皇子目前还是有一些势力的,如果那个昏君不喜欢傅崇言,为什么还对他放权。”
“你都说他是昏君了,他除了享乐以外还在意什么?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心早就老了,他放权给傅崇言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负责任关心国家大事,自己想要乐享其城而已。”
“那这次皇后可真是拎不清状况了。”
季冉摆摆手,“对皇后来说,都没差的,反正昏君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当作没看见一样,不会降罪的,在他眼里,傅崇言死了和一个奴才死了一样,没有差别。”
王良皱眉,“想不到世间还会有这样的父亲,真是苦了傅崇言这个孩子了。”
季冉抽了抽嘴角,“他有什么苦的,他不如意的也就是前面那几年,后来都是被我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王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但我听宫人说,你在傅崇言小时候经常打他……”
季冉深深摇头,“天地良心啊!你不知道傅崇言小时候有多皮,我多少好东西就这样被他‘不小心’弄坏了,简直就是一个‘破坏王’。孩子就是一块璞玉,你怎么雕琢他他就怎么长,熊孩子不打,肯定要上房揭瓦,我不打他怎么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又怎么可能会听话呢。”
王良哈哈笑道:“你们姑侄二人真是有趣,怪不得傅崇言那孩子那么喜欢你。”
季冉没听出王良话里的端倪,接话道:“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