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时候真相揭晓,楼哥儿必会理解他这个当爹的苦心,但是儿子那不是得暗自难受好些年嘛。
南安郡王把先生打发了,就命心腹把贺启楼叫到他书房里。
贺启楼此时早就“回过神儿来”,但心里还堵得慌:今晚若是姐姐还不肯见我……导致他见到他老子脸色也不是太好。
南安郡王却是想岔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垂头丧气成什么样子?!你竟怕比不过义忠王世子不成?!”
啊?
贺启楼简直莫名其妙::姐姐看不上我,那就更不能看上甯哥……这个信心我有啊!
在这一点上……南安郡王跟他儿子看法完全一致。不过王爷想的是楼哥儿许是对苏家二姑娘一见钟情,但回府后觉得对不起好兄弟甯哥儿罢了。
幸好南安郡王对此不欲多说,他顿了顿才道,“前阵子你遭了暗算,我却没给你个说话,你有怨气为父明白。你若是没这份气性我才要失望……”
贺启楼上辈子彻底掌控王府的时候,发觉关于继母勾结那个势力一应证据全都消失不见……他后来又花了精力寻根问底,才知道那些证据都被他父王早早销毁。
现在父王居然要主动说起,说他不惊讶也是假的。
南安郡王已然选定长子做自己的继承人,自然就要倾力培养,毫不藏私——抛开真切的父子之情不提,他深知再藏私,自家王爵都未必能保得住!
“查来查去查到了关外。”
这个答案贺启楼一点都不意外,“敢在京城出手的亡命之徒大多来自关外。”
南安郡王听了,心中更是安慰几分,“再往下查,居然查到了个太监身上。这太监正是福公公手下。”
王爷是从亡命之徒口中得知为他们牵线,同时也是继妃心腹直接联系的商人头上。这些商人常年出关入关,做寻常买卖也做不寻常的买卖,比如卖命买命。不过这些商人比较精明,他们不直接出手,而是始终甘当掮客。
这些商人不仅联手买通了若干西北当地的地方官与守关戍边的将官,同时为了能“上达天听”,更是不惜巨资,买通了宫内的大太监。
南安郡王口中的福公公,就曾是乾清宫大总管,太上皇的心腹。
贺启楼听到这里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就……有点傻兮兮地问了一句,“那……那位知道吗?”
南安郡王笑得嘲讽极了,他明白儿子这么问不过是心存侥幸而非想不透彻,“你手底下的人收了大笔孝敬,你却不知这笔银子来路如何……那位可还没糊涂到这个份儿上!”
贺启楼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废掉伯王,太上皇里子面子全输没了,如今……难不成非得更丢脸不可?
可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太上皇岂不是递了把柄给圣上?!所以圣上睁一眼闭一眼装不知道吗?
他又直白问:“圣上心知肚明?”
这个年纪就想到这些,他对儿子更满意了……南安郡王无比熨帖,“我查出了些实证便报给了圣上。”
老爹带兵打仗实在是不成,但脑瓜和嗅觉他很是服气。
太上皇虽然让了位……但自古至今谁见过甘心交出所有权利的太上皇?太上皇与圣上斗法……反正一直前世他死那会儿还一直斗着呢,固然圣上一直占着上风,但也占得很辛苦。
贺启楼心说这辈子和上一世他老爹都是站在圣上这一边。毫无疑问,他后母和后母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