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也一样,想要尽快拿到硕士文凭去大公司做高薪程序员。他是现在清华少有的家境刚刚小康的学生,有点凤凰男,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叶从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只听小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叶老师也喜欢古典轻音乐吗?”
叶从心:“怎么这么问?”
“刚才您的手机亮了,我看见您在听《月光》。”他挥挥手,“我真的是不小心看见的。我加了键盘社,最近正好在练这首。是德彪西的吧?”
叶从心:“……”
这锅必须甩给阿黄。
下火车之后,有接待人员将他们一行人接到酒店安置,又要带他们去吃晚餐。莫康说她很累想要休息,叶从心也有点不舒服,于是留下来陪她,两个男生看到老板们选择宅,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出门玩。
会议将会在后天举行,还有一天空闲,叶从心让他们明天跟着本地接待人员出去转转。
第二天,学生们不在叶从心和莫康去充满着民族风情的街道上乱逛。两人说起莫康这次来找的老师,再次提到老师的名字时,叶从心猛地想了起来。
她曾下载莫康从她妈妈手里偷走的那篇论文,仔细学习。她不应该忘记的,这个老师的名字,正是出现在论文末尾的特别鸣谢里。
“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西藏的建设比北京落后九十年,如今过了三十年,差距缩小到只落后三十年了,要不是二代高铁通车,发展不了这么快。”莫康的双眼迷之湿润,“当年我和老师来这儿的时候,像咱们这样随便溜达可是根本没法想象的。如果没有本地人带着,很可能遭遇危险。”
叶从心掩饰着自己的异样,“您是本科毕业之后来的吧?我以为是类似支教。”
“确实有些类似吧。那时候叫‘分配’。”莫康摇头笑道,“当时大学生分配都是分回原籍。按理说,我应该在北京,结果跑到这地方‘下乡’来了。苦是苦了点,也自个儿难受过,但是是不错的经历。”
此时叶从心依然挽着莫康的手,莫康近年来也得了点老人病,加之高原反应,走不了太快。叶从心自忖,若是年轻的时候,自己可能要默默地给点脸子了,可现在,当年的对错愈加遥远,她的不快很快就被自己消化掉。
她没说话,只是难免想起,莫康和陈念本科毕业三年后,杨程程就出生了,又过了一年,自己也出生了。而莫康在西藏待了几年?这两人从合到分,又到婚后的藕断丝连,不知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
两人聊着聊着,莫康有些激动,叶从心便想立刻马上带她去见老师。谁知道刚上了公交车,莫康就开始头晕,靠在座椅上不住地反胃。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送到医院,确诊是高原反应过度。
这一天,莫康在医院里吐了好几次,吐到整个人泛着菜色,躺在床上起不来。叶从心照顾了一整天,却不想到了晚上,自己也倒下了。她的高原反应和莫康不同,喘不过气来,心悸、体虚不止。
晚间,两个学生站在两位老板的病房里,看着一个弱过一个的病人,两脸绝望。若只是莫康病倒了倒不算什么,叶从心这个主讲却也去不了,那不是塌了四分之三的天么!此时主将大人吸着氧,仿佛将死之人,同样眉头紧锁。
“也只能麻烦你讲掉全部了。可以吗?”叶从心问硕士。
硕士对于整个项目的框架很清楚,但是叶从心的ppt他没怎么看过,很多细节也不了解。可是他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