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陶家人, 后宫里除了陶贵妃之外还有两个份位不高的嫔妃也姓陶, 按理说滕振应该非常依赖陶家,可惜滕振到底姓滕, 陶家在限制皇权方面做得又太过分, 别说依赖陶家了,从滕振懂事起, 他几乎对陶家就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可惜生母姓陶这一点他怎么也不能改变,滕振就算想对陶家下手,也得等陶太后去世了以后再说。
当然,这是“按理说”。
“按理说”、“理论上”、“按规矩”这一类词汇从诞生起就和理论规矩不沾边,万事总有意外,更何况现在的滕振已经换了芯子, 陶太后是亲妈又怎样,只要是通关需要,他谁都能碾压。
滕振已经确定, 自己通关这个单元的标准就是成为一个名副其实一言九鼎的皇帝, 那么拦在这条路上的世家都是阻碍。
一个单元不可存档退出重来,他又不是职业玩家,可以在单个单元里耗费太多时间,于是行事计划不免激进了些。
组阁一事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既然地基已经打好, 那么接下来加快速度应该没问题。
这么想着,滕振叫来了齐至胤。
他准备问问当初那块令牌查的怎么样了。
被突然问道,齐至胤背后冒了不少冷汗。
有关那块令牌的事, 他很早就向皇帝汇报过,只是当时滕振忙着组阁,就全权拜托这位青天府府卿调查处理,结果他转头就沉溺在了破案中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如果不是最近恰好获知了一些相关线索,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启禀陛下,臣多方查探,得知此枚令牌与闲云寺当任住持有关,或牵扯到一桩三十多年前的旧案,因时间久远线索模糊,还未查到最终结果。”
“嗯,辛苦爱卿了。”滕振伸手在桌上一大堆文件里翻找,好半天后找出一封看起来非常老旧的信件,示意齐至胤过来接。
齐至胤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未着一字的信封,并未第一时间拆开。
“这是……?”
“打开看看。”
信封和信纸的纸质都不是特别好,经过了一段岁月已经有些脆弱,齐至胤拆的时候已经尽量小心,还是没能避免在信封和信纸上留下了些裂痕。
好在里面的内容保存完好并未受损。
信件内容不长,一张纸上写满了文字,另一张纸上则画了两张图,其中一幅赫然是齐至胤手里那块令牌的形状!
文字内容大概是——
一支培养多年的精锐私兵已经整装待发,驻扎地就在京城西郊的一个园子里,另有小股精锐已潜伏进京城,就在皇城附近徘徊,随时待命。
那两张图,一张是一枚印章,另一张就是令牌,都是手绘的外形,并不精确,大概是怕信件落入有心人手中拿去拓印。
信件中称,只有手持令牌并拿着印有印章的调令之人才能调用这支私兵,并在最后祝收信人“得偿所愿”。
躲藏在皇城脚下的精锐私兵?还祝得尝所愿?
这是要造反啊!
齐至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陛下可知这封信是何时何人所写?”
滕振揉了揉太阳穴:“天牢的仓库半月前满仓,刑部清仓的时候清出来这封信,它属于李家……一个差不多灭门满二十年的家族。”
灭门二十年?
齐至胤眉头皱得更深了:“所以具体的时间和写信人都没有办法确定?这种信件当年为什么没有被发现?”
滕振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朕在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