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心中只顾峰一人,怎会瞧的上自己,一个揽政专权的宦官,阴狠残暴,污秽不堪,身上背负着多少人的冤魂,怎会比得她身份高贵、俊朗多情的顾哥哥?
几日前的醉吻还历历在目,他心中窃喜,以为她心中有他。如今方才看清,自己不过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痴人傻子而已!
呵,七年相伴,他泥足深陷,她风轻云淡。
一股郁气憋在他胸腔里,扭曲、膨胀,似要将他整个人生生点燃。
沈昱守在床前,枯坐到天暗。
唐琪睁开眼的那一刻,所有的神经全都恢复了正常运转,后背上的剧痛猛烈袭来,疼得她“嘶”地一声,痛呼出声。
殿内黑乎乎的,只有朦胧的月光从窗棂处透进来,唐琪隐约瞧见床边坐着个人影,出声问道:“春儿?怎么不点灯呀?”
没人回她,只有那人陡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上清晰可闻。
“春儿?”唐琪伸出白嫩的胳膊,摸索着去碰他。
将将摸到那人的衣角,胳膊便被他猛地一带,唐琪身子一轻,落进了一个泛着淡淡龙涎香的熟悉怀抱。
“沈昱?”唐琪埋怨道,“你怎么不出声呀?快把我放回去,我后背还疼着呢。”
沈昱箍紧了怀里的人,冷笑一声:“公主连死都不怕,疼又算什么?”
一句话混合着怒气与怨意,唐琪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略一思索,自然猜出了前因后果,她喏喏道:“谁说我不怕死的,我怕着呢。”
“公主怕死,可是和顾峰的性命比起来,死又算什么?”杀敌八百,自损三千,他说得狠厉,却刀刀插在自己的心上。
殿内本就黑乎乎一片,阴森可怖,此刻他寒星一般的双眸泛着冷光,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唐琪心里不自觉地发了慌,她推了推对方冷硬的胸膛,退却道:“你胡说什么哪?本公主饿了,不同你说了。”
她起身要走,沈昱哪会容许她离开,两条铁箍似的臂膀避开她的伤口,紧紧将她禁锢住,灵巧的舌撬开了她微张的唇,粗暴地搅弄着这一切,抵死纠缠。
外头灯火通明,里面天昏地暗。
唐琪“唔唔”踢打着他,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急得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又被对方一一吻去。
“系统,我恨你!”沈昱生气,她更生气!莫名其妙地替男配受伤,如今又要替系统背锅,她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霉哟!
“宿主,我要是不帮你一把,你现在已经任务失败了!”系统委屈巴巴。
察觉到唐琪的走神,沈昱脸色阴冷地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瞬时弥漫在唇间,唐琪娇呼一声,听到他低柔而危险的嗓音:“公主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公主被微臣冒犯,对不起你的顾峰哥哥?嗯?”
他说着,冷笑一声,似索命的厉鬼,一把撕开她轻薄的衣裙,泛着凉意的手指如冰冷的蛇,游走不休。她从头到脚,一寸一寸都被他眷顾,白嫩的肌肤渐渐染上绯色,诱人至极。
“住手!”唐琪眼见事态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挥起胳膊作势要扇他,却被他一把箍住了手臂。
他双眼赤红,掰正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公主有没有想过,你为了顾峰舍命,又将在意你的人置身何地?皇上该如何?帝后该如何?臣……又该如何?”他这番话说得悲切,隐有颤音。
唐琪怔怔望着他,那双漂亮的凤眼里褪去了阴戾的怒气,只余隐隐的悲伤和后怕。唐琪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