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动静?”坐在她不远处,正悠闲编着竹筐的胡二叔也白了脸色, 忙忙乎乎地就站了起来, 小芝知道她爷爷腿脚不好,见状立刻爬下炕一把扶住了老人,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方才犹豫不觉地低声道:“爷, 好像是我奶在叫……”
那声一听就是没好动静肯定是出啥事了,爷孙两个对视一眼, 忙不迭地走了出去。结果刚出门就看见了从西屋跌跌撞撞跑出来的钟玉凤, 她看来凄惨极了,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最要命的是, 她的一只手上卡着个金属夹子,那夹子狠狠的卡在她的三根手指头上, 鲜血哗啦啦的往外淌着。光是看着都让人有种钻心的疼。这幅惨状,让胡二叔生生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小芝冷静点,眼看那夹子也非自己爷孙两能弄得下来的, 立刻拔腿就往外跑去找人了。
等着胡建国听见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钟玉凤整个人都已经疼的虚脱了,半边个大腿被鲜血染的通红。那金属夹子可不简单,整个是不锈钢制成的,里面还有强烈的钩卡,胡建国一个大男人,竟也不能弄开它。在试了各种方法都不成后,眼看钟玉凤已经疼到昏迷,到底是亲妈,胡建国抱着就上车,开着车就往县医院跑。直到两个小时之后,钟玉凤在医院医生的帮助下,才终于把手指从夹子上拿了出来,然后还没等她清醒过来,人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等待她的将是一场关系到手指是否还能够保住的手术。
胡建业和刘爱华是在傍晚的时候回的家,一到家,就听说了钟玉凤的事情,刘爱华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就看她一脸阴沉的冲回了屋子里,之后一阵能够震破耳膜的咒骂就响了起来。“那个老王八犊子。偷东西偷到儿媳妇屋里来了,不要脸的老货,活该手指被夹,怎么不活活疼死她……”
“你怎么说话呢,那到底是我妈。”胡建业有点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咋儿,我说那老货你心理不愿意啊,要是不愿意,就痛快的把欠我的钱拿出来,到时候不用你说,我自己抬脚就走,保证不带赖你家半分的!”
胡建业蹲在地上立刻耸眉搭眼的不吱声了。
小芝满是轻蔑地扫了她父亲一眼,转身就去了厨房,她还得给爷爷做饭吃呢,没工夫搭理这两个。
钟玉凤的三根手指粉碎性骨折,虽然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暂时避免了截肢的情况,但可以想象的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她的手指万万是不能在恢复到从前那种灵活的程度了,残疾,肯定是得落下的,而且因为她伤的还是惯常用的右手,以后的生活上肯定也免不了受到影响。醒来后的钟玉凤,不用说,心里头算是恨透了刘爱华,现在生吃了她肉的心都有了。看见他妈落到这个田地,老实人的胡建国也被激怒了,从医院出来后家也没回,直接就找上了老宅,一进屋二话没说,逮住胡建业就是一顿暴揍,他这次可是下了死手的,胡建业被他打的开了瓢,血葫芦似的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打完了胡建业,胡建国又把凶狠的目光放在了刘爱华身上。
刘爱华再泼辣,她也是个女人,看见胡建国这么凶狠的盯着她,心理面也是忍不住的直发憷,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越老实巴交的人,发起怒来,也越让人感到胆寒。再加上地上还有一个血葫芦似的胡建业在满地打滚,刘爱华那满肚子的脏话,此时可是一个字不敢往外蹦了。
为了治疗手上的伤势,钟玉凤硬是在医院躺了二十来天,在这二十来天里,胡玲就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