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见如意没有自觉动手的意思,云飞探过身,替如意扯过安全带。
随着他身体俯过来,那股熟悉的淡淡香味萦绕鼻端,让如意心里一荡,感觉痒酥酥的。她的身体像被定住一样僵了僵,仿佛特别憧憬却又有小小紧张交织在一起,心跳的咚咚直响。
待反应过来,她心慌意乱地扯住安全带想自己扣好,两人的手刚巧碰在一起。
云飞的手指很暖,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替她扣好卡扣。她以为云飞会趁势拉一拉她的手,然而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你乘车的安全意识不行啊。”云飞责备的语气温柔。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触碰,已经让如意心猿意马,有只小兔乱撞般砰砰砰跳个不停。一张小脸又红又涨的火辣辣发烫,幸亏天黑!不然好丢人啊,如意想。
云飞似乎没有立即启动高尔夫的意思。他在车里待得时间久,熟悉了黑暗中的光线。所以他清楚看到了女孩脸上忽然浮起的娇羞动人的神态。
因为羞赧,她梅花鹿一样的眼睛温润半阖,被垂下的长睫毛密实覆盖,挺翘的鼻尖,花瓣似的嘴唇,连耳珠都可爱的羞红了。
云飞心中有个沉寂多年,坚硬如顽石的地方,猝不及防的被撬动了一下。
十七岁的女孩,脸蛋像即将成熟的水蜜桃那样柔美娇嫩,似乎掐一把能掐出水。她的脖颈修长,浓密的黑发束成马尾,因为刚才来回急促地奔跑,显得稍稍有些毛糙。
想起她马上要回去参加高考,云飞艰难地动了下喉结,忍住了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他勉强收回目光启动了轿车,车内出奇的静谧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阵子,云飞才开腔打破了迷之安静,缓声说:“姑娘,你胆子不小啊。”
“嗯?”如意一愣,自己哪里胆大了?
“半夜三更跳上陌生人的车,还身藏巨款,不怕我劫财后把你卖了?”
……
咦,怎么没回应?云飞悄悄看她一眼,只见如意正似乎有点别扭似的颔首低头,声细如蚊:“你不会。”
她说他不会,用一种让他无可抗拒的神态和语气。
如一颗陨石从天而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荡在云飞心里突然绽开,像沙漠里干涸已久,濒临在死亡边缘的荆棘被灌溉了一场绵密且恰逢其时的喜雨。让这从荆棘了声无息的扎下根基,抽枝发芽,开放出绚丽如烟火的绮丽花朵。
这感觉来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又毫无道理。他明明是个早已关闭心门的人,居然能体验到这种情绪?像他这样的人?云飞高度怀疑。
他是个在腐烂泥沼底端沉浸了多年的人,虽然一直奋力向光明处挣扎,但曾经的黑暗如同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将他无时无刻的紧紧缠绕。楚楚衣冠和吊儿郎当的外表包裹内,是游走在漆黑暗夜里,无处栖身的孤苦游魂。
人说心安即是归处,但他应该是没有心的。不仅仅没有心,甚至缺乏对人世间的留恋。那些烟火气十足的做派和光彩华丽的外表,皆为假象。
可是,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冲击太过强烈,像一个蓄水太久、泥土松软、岌岌可危的防洪大坝被蚂蚁啃噬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由这个肉眼难寻的微小孔洞,猛然撕开一条裂口,把拦防已久的滔天洪水以天崩地裂、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宣泄出来。
这怦然心动的滋味太过美妙,如溺水将死之人偶然碰触到一条绳索,让他瞥见了求生的可能。他不想放弃这种机会,这种久违的,通向美好的、充满勃勃生机的渴望,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