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打断了他俩的劝说:“别劝了,我不会见他,我永远忘不了我妈妈……还有,以后能不发生类似事件吗?朋友间的信任呢,还能不能好好做弟兄了?”
“云飞……”
“这回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半点消息,丁点都不想!”
两边越说越拧巴,话不投机半句多,刘天昊张正义只得作罢。
放下这头,刘天昊立马摆出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如意小美女,真不跟我们去玩下半场了?”他拉开超跑车门时的张狂样儿,像个特别欠揍的流氓,“先回房间跟爹妈打个卡,报完道再回来也行啊。”
“抱歉,没欺骗爹妈的习惯。”
“凡事总有第一次。”
“所以更不能随便起头。”
又是一个别扭的,刘天昊扫兴地耸了耸肩。
这档口,云飞开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高尔夫停在如意身边,与刘、张两位的座驾相比,确实符合他自称的身份——打工秘书。
刘天昊拿腔作势地朝上车的李如意挥别:“小美女,我会想念你的……云秘书,别忘了派给你的情报任务,工作完不成扣奖金啊!”
云飞送他个非常瞧不上的眼神。
坐进云飞的灰色高尔夫,如意说了地下公馆的地址,云飞开动车辆。
“你没事吧?”许丽莉发现了她的异常,“你脸色不太好。”
“我……”青春版好基友许丽莉正活生生站在自己对面,能说能跑会喘气,精神分裂者的世界能真实到这种程度?
“请问,我可以……去下洗手间吗?”
许丽莉皱眉想了想:“那你得快点。”
得到允准的李如意手脚笨拙的绕开桌椅走出门。看清走廊上的场景后,一颗心如撞鹿般越跳越快。她低下头,像怕被认出似的飘飘忽忽朝洗手间快步走去。
她不用带路,因为她太熟悉这个地方了。在这儿,她念过四年大学,三年硕士,整整耗费了七年时光。
对着洗手间墙上那面被水汽锈蚀的边缘略显斑驳的镜子,李如意在呆立了一会儿后,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非常疼!
这不是幻觉,不是做梦,更不是精神分裂或发了疯,她是真的重生了。
镜子里的自己青涩稚嫩,没修整的眉毛乱的像团草,胶原蛋白丰盈的脸蛋上,妆画得惨不忍睹——当年她的审美是有多糟糕。
黑色羽绒服内,打算面试穿的藏青色开衫显得她老气横秋,无精打采。
回想当时,选这件衣服是为了衬托一种“沉稳持重”的气质,让考官觉得自己是下定决心“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誓将毕生精力奉献给伟大学术事业的正经考生。
“脑子有病!”
憋不住骂自己句粗话后,前世的记忆滚滚而来。
李如意扶墙稳了会儿神。
她的心在咚咚狂跳,血液在全身血管里汹涌流淌,她几乎能听见自己体内血流湍急的呼啸声。
上辈子,她活的太窝囊了!
再来一回,她的人生必须变个样!
她不能再被人欺负!不能在替自己争取利益时瞻前顾后、缩手缩脚;不能再以“孔融让梨”为至高无上的美德,事实证明不仅没人领你情,还会把你手上最后一个梨子抢走。
她不能在需要自己发光发热时胆寒退却,不敢表达;不能再像个傻子二百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