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珩反对过,向花氏说明他穿什么样颜色的衣服与他考的如何并没有因果关系。但花氏不听,王珩反对无效。
于是,在五月十五这日,王珩一身行头,从里到外除了红色,再也找不出一个杂色。
喝了花氏特意熬的及弟粥后,王珩带着同样一身红的王壮离开院子,向考院出发。
到了考院,下了马车。
天色未亮,王珩两人提着红灯,穿着红衣,灯光幽幽一照,要是再配上点阴森的背景,不知道的还以为碰到了索命的厉鬼,哪里像去科举。
瞬时间,王珩感觉道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许多眼神在看向他……的衣服。
顿时,王珩的脸色红的和他衣服一个样子。
到是一旁的王壮,对于周围的目光毫不在意,或者说他自动把他们的目光转换成了羡慕。
王壮不禁挺胸抬头,对王珩道:“阿珩,我就送你到这里啦,你好好考,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王珩点头,生无可恋地走向考院。
其实,院试的考试流程和县试、府试基本相同,王珩已经经历了两场,算是小有经验,很顺利地通过了开头的搜身,进入了考场。
院试相对于府试和县试来说,它更规范正式,无论是规模还是在守备力量上都要强于后两者。
并且,在院试里你会看见各种年龄阶段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如王珩一般的少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院试就是一道槛。
迈过去了,就成为一名有功名,又有地位的秀才,没迈过去,那直能顶着童生的名声一辈子,到最后也获不得正式科考的资格。
可以说院试才是科举的第一步。因为只有在院试取得名次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正式的科考,改换门庭,施展抱负。
总之,院试很重要。
院试的主考官是一府学政,也就是一府里全权负责教学的最大官员。今年院试地点在冀州府,所以主考官理所当然是冀州府的学政,余通余大人。
并且,在院试中,除了由学政大人主考外,还会邀请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儒前来监考、阅卷。
而且,院试不同于府试、县试的是,它只考两场,第一场录取人数是要录取秀才人数的二倍,第二场由第一场录取的人进行复试,再刷下二分之一,确定最终的秀才名额。
王珩进了考场领取了考号,这一次他的考号是庚二十三。
找到考室后,王珩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他此次的运气似乎有点不好,考室离茅厕很近。
因为考试要考一天,在考场内会设立专门的茅厕,当有考生要去如厕时,便举手,自会有巡逻的衙役上前带着你过去。
因为设立的茅厕是那种很简陋的茅厕,所以会从里面穿出最原始的味道。
而离茅厕最近的几间考室,便会受到熏染,被称为“臭号”,令考生苦不堪言,历时上还有考生因此而被熏晕的,可见这味道威力。
王珩所在的庚二十三号考室,虽然不是离茅厕最近的,但也在熏染范围内,味道自然不会怎么清新。
王珩听见几名同分到臭号的几名考生发出哀嚎,感叹流年不利,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王珩瞧着身上一身在佛前被香熏染了一天的福衣,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就是因为他穿了被佛香熏染的衣服,才被安排到这继续熏染?
那啥,佛家不是讲究□□,空即是色,也许在佛家眼里香即是臭,臭即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