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看着两位衙役的表现也没再坚持,拿过笔就签上自己的名字。
两位衙役见王珩签好字,心中不由地松口气,心中暗叹这位王老爷别看年纪轻轻的,气度却一点不输给别人,不愧是历年来最小的秀才。
将册子交给衙役时,王珩多嘴地问了句,“家里去看结果的人还未归来,在下想问两位,不知我的名次在院试中排在第几?”
两位衙役听此,一脸崇拜地看向王珩,其中一人道:“您排名第五十四名。”说完,又满是敬佩地看了他一眼。
王珩:“……”
他要是记性没出错的话,本次院试刚好录取五十四人,也就是说他又排在了孙山?!如此你们还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干啥,害得他还以为自己考得有多好,白高兴了。
两位衙役可不知道王珩的心理活动,在他们看来,王珩能以十二岁的年龄就考中秀才,已经令人敬佩不已。至于最后一名?最后一名不也是秀才?有多少人相当这最后一名都当不上呢!
送走两位衙役,王珩相当郁闷,在他的计划中,他怎能着也要考个……倒数第二?怎么会又是孙山呢。
不同于王珩的郁闷,花氏非常地激动,秀才,秀才呐!老王家往上数几代都没出过秀才,她儿子真是给她张脸。
不行,她要放鞭炮,非鞭炮不能表达她激动之情。
花氏火急火燎地去找鞭炮放,王玫跟着王珩往回走,奇怪地问起刚刚两位衙役的态度,“珩哥儿,刚才那两位官差为什么不敢受你的礼呢?”
是的,不敢。
刚刚王玫清楚地看到那两位官差在王珩要行礼时,急忙忙地躲掉了,根本不敢接受。
在王玫的记忆里,县衙的衙役都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哪有过这样的表现。
对于王玫的疑问,王珩微微一笑,“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他们不敢接受,全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变了。”
“因为你现在是秀才了?”
“对的。”王珩赞扬地看了王玫一眼,继续道:“士农工商,秀才虽然是士的最底层,却也进了士这一阶级,身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秀才身负功名,可见县尊不跪,可免家中徭役,可免十亩税收。若每年考核优秀,得评一等,获廪生资格者,还可领取朝廷俸禄。
另外,秀才做为士这一阶级的基础,可以充任县官或教职。而衙役呢?他们虽然隶属官府,却在性质上还是属于白身。
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又怎么会接受我的行礼。当然,这也是因为那两人聪明,若换成其他人或许就会接受了,毕竟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做为一个新晋的士,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谁又会考虑那么多?”
王玫似乎有一点明白,他们家因为王珩考中秀才,身份上发生了变化。
说了那么多,王珩有点口渴,喝了一杯水后,看着王玫突然道:“阿姐,我这边也考完了院试,最近几年以我的学识想要考乡试是不用想了。
所以,我说你的婚事是不是该操持起来了?之前你因为我要考试没和娘说,现在总该能说了吧。”
王玫听王珩提她的婚事,做贼似的向四周望了望,没看见人后才送了口气,随后瞪了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王珩被瞪了也不生气,无辜地看向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今年才十二,正是读书的好时候。阿姐,不是我说你呀,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