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来眼望前方,轻蔑地一笑。“总有那种臭男人,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女子有本事。甘姑娘也是手段实在太厉害,换谁也保不住甘家这份兴旺。就这么闹来闹去,也动摇不了她以一己之力打下的根基……”
因着这份出身,这份经历,甘怀霜下令,店中所有员丁,皆是女子,不需要什么男人。
敦煌各大制香世家,本来都是传男不穿女,这两年甘家香堂开始收女博士,女子也有了一展才华的机会,也都开始学制香。几乎所有出身制香世家的女子,都集聚于甘家香堂,带来更加非比寻常的兴旺。
同样是姻缘不顺,同样是三十来岁嫁不出去,那甘怀霜,与乌沉,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距千里万里……
“我懂了,姊姊。”
所以真正的英雄还是不论出身,一双灵巧手,一颗玲珑心,这才是一个人在世上立足的根本。
头顶长空,浓云密布,滚滚风沙,罩得前路一片迷蒙。而行走路边的莲生,决然昂首,用力攥紧了拳头。
制香再难,能难过一个女子开香铺?
甘怀霜能做到,自己一定也要学着做到。
来路渺渺,去路艰难,那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人。
只要这目标在那里,就总有摸到的一刻,总有一个瞬间,金光普照,天花烂漫,时空终于越过那一点点沟堑,度你到达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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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箭如流星,在水洗一样的碧空划过,射向校场对面的箭靶。
呯呯呯三声轻响,三箭连珠衔尾,正中靶心。
“殿下威武!”
校场军士爆发一阵欢呼,四下里旌旗招展,映得阳光都更热烈了几分。
李重耳傲然收起雕弓。五色旌旗,飘荡在他的头顶,一身绛色圆领纱袍,精光灿烂的犀皮甲,腰间紧束的九环鞶带,足下蹬着的**乌皮靴,都卓然触目,尤其纱袍之外,那件阔大的猩红斗篷,在风中猎猎飞舞,更增几分雄壮之势。
“那个勇士呢,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霍子衿手搭凉棚向军阵眺望:“一早已经到了,属下见他只扎了一领裲裆甲,命他赶紧回去穿戴重甲,免得丢了性命。”
“不是说能接我十招么?这等身手,还穿什么重甲!”
霍子衿忧愁地摇了摇头:“上次那个声称能接殿下十招的,现在还瘫在家里呢。”
一声凌厉的号角破空,宣告比武开始。
碧玉骢放开四蹄,如一枝箭般直奔校场中央。马背上的李重耳手持龙象鎏金枪,贴在身侧,一双眼专注地盯紧前方,眸中有机警,有敏锐,更满载着兴奋与期盼的光芒。
校场对面,驰来全副武装的一人一马,周身铁甲护体,头上戴着坚实的兜鍪,罩住整张面孔,连颈间都围了锁甲护颈。手中也执了一杆长-枪,枪身长大,枪尖精锐,日光下泛动着凛凛寒意。
嗒嗒嗒嗒,蹄声紧促,两匹马彼此驰近,对面那人奋起长-枪,正待出手,李重耳如奔雷闪电般纵身扑上,一杆龙象鎏金枪已经准确地刺上那人咽喉。
那人举枪格挡不及,整个人向后翻倒过去,直摔下马,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被飞驰的马匹拖出老远。
胜负已分。
“殿下威武!”欢呼声更加嘹亮,震得校场上都飞起了更多烟尘。
李重耳纵马回到场边,将龙象鎏金枪交与身边两名军士扛下,对面那铁甲军士也已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