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谢朗跑断腿,沈翘楚不禁感叹,这谢府外院已经比之前苏州的整个沈府都要大上不少,顶级世家真可怕。
谢朗边走边介绍道:“这外院的每个地方翘楚都可以随意出入,这边有马场、演武场,早上可以来锻炼。”
听谢朗这意思,他也是每天早上锻炼的人,沈翘楚便开了话头,两个人讨论了一番。
果然谢家也有家传的锻体法子,只是沈翘楚不好贸然询问,便只是浅尝辄止地聊聊。
沈翘楚将装在身上的沉香镇纸拿出,送给谢朗。
谢朗从容将镇纸从锦套中拿出,赞叹道:“这沉香好重,油也满,不愧是能做成镇纸的沉香。家中库房虽然也有沉香,但是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好的新香了。”
沈翘楚看得出来,谢朗是纯粹的讨论和赞叹,只是他还蛮少见到世家子收别人见面礼会当面打开的,心里也吃了一惊。
谢朗灿烂一笑,牙齿白的耀眼:“多谢翘楚,我很喜欢。”
说着,谢朗将随身的平安牌取下:“我没有提前准备什么,这个就送给你。”
沈翘楚接过一看,是一块白璧无瑕的和田玉平安牌,平安牌顾名思义,就是切成长方形的玉牌,上面不加雕饰,取义平平安安,不过有一些平安牌会在上面刻落款或字句。
比如谢朗的这一块,上面就刻着“珍重待春风”。
沈翘楚知道这样品质的和田玉在大楚要远比自己送谢朗的沉香贵重,便连忙道:“这是你的随身之物,会不会不大好?”
谢朗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正是随身之物,才显珍重啊,你就收着吧……”
沈翘楚无奈,只好谢了又谢,将那平安牌揣进怀里。
都说王谢两家珍珠如土金如铁,如今看来,这谢朗也是一个“散财童子”。
逛到晚饭,谢朗跟着谢长卿回到内院,梁之舟则带着沈翘楚走到外院厨房,阿顺上前报了一番沈翘楚的口味和爱好,并塞给厨房管事一锭银子。
沈翘楚连忙道:“这是我跟梁师兄的一点心意,多谢厨房为我们准备膳食。”
那管事将银子塞进怀里,脸上的褶子笑的堆起来,倒像是一个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的包子。
梁之舟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依旧是面目温和地带着沈翘楚走回饭厅。
沈翘楚也在想这举动是不是刻意了些,他不想让梁之舟感到不自在,又怕自己会在哪里不小心犯了忌讳,毕竟之前交往时间最长的寒生华容是个没心没肺的,两个人都没把门第放在心上,相处起来也自在。
不过看起来,梁师兄是那种即使心里有别扭也不会说出来的类型,表面上依旧礼仪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差错。
不知道是不是沈翘楚的银子起了用处,还是晚餐本就如此,晚餐虽然菜的数量比中午四人份要少,质量却完全没有差距,谢家不愧是绵延至今的顶级世家,饭菜都精致有特色。
谢家的宁州菜不比苏州菜甜,更接近淮扬菜,很是清淡适口,沈翘楚吃惯了苏州菜,再吃这些菜品虽然觉得有些稍淡,却吃着很是舒坦,便多用了几筷子。
晚餐过后天还没有黑,梁之舟便在学舍院子中看起《汉书》,沈翘楚今天也听到谢长卿给梁之舟讲《汉书》,不知道谢朗学到哪里,沈翘楚便也拿出《汉书》看起来。
这《汉书》早在前世的时候,沈翘楚就通读过,之前在平江书院学史的时候也读过,已经可以完全背出,如今拿起来又复习了一遍。
临睡觉前,沈翘楚将自己的文房用具和书本都准备好,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