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拍了拍梁之舟的手臂:“师兄不要这样吃惊,那庾氏书局是我母亲留下的产业,我也只是偶然才看到的。”
梁之舟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一副脱力的样子。
“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虽然平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梁之舟写这种升级流热血文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沈翘楚并不觉得可笑,反而还相当敬佩梁之舟能兼顾学业和小说。
随着市民文化的流行,大楚的小说话本也销路甚高,可是看的人大多数都是平头百姓和闺阁小姐,士人虽然也看,却不会将这小说摆到明面上,顶多是私下里分享讨论一下。
像梁之舟这样正在求学的优秀士子写小说,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
沈翘楚忙摇摇头:“我虽有意外,但怎会觉得可笑?我来告诉师兄便是想说师兄写的非常好,足以作为主推在《小说月刊》上发表。”
梁之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那就先谢过翘楚了。”
“没想到梁师兄平时如此温润端方,却写出如此激动人心的文字……”
梁之舟的脸更红了:“不要再说了啦!”
随着《小说月刊》在宁州的发行,沈翘楚在谢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如今已是七月,古语说“七月流火”,实际上并不是说七月份天气热如同天上往下降火一般,古代的七月是农历,流火指的是热量流失,天气转凉。
沈翘楚已经将薄纱长衫换做罗衫,早上出门还是打了一个寒噤。
这天谢长卿不在,三人便在屋中自习。
沈翘楚正在抄书,谢家藏书众多,有些书连平江书院和自家书局都没有,谢长卿答应沈翘楚抄下,但是不许随意外传。
虽然觉得这些书籍就只能流传在少数世家之中有些可惜,可是毕竟这是谢家的书,能让沈翘楚抄下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他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说。
平时上课,本身一天学两门课,还要预习复习,时间就有点紧,抄书这种事就只有谢长卿不在时自习可以做。
沈翘楚将这抄书当做练字,写得慢、有错漏没事,但是一定要写好,充分利用这写字的时间。
谢朗和梁之舟也在自习,谢朗一边自习一边还唉声叹气。
沈翘楚便问道:“谢师兄,你叹什么气啊?”
听到这话,梁之舟就掩嘴轻笑起来。
自从将小说的事讲明白,沈翘楚和梁之舟有了共同的秘密,也更亲密起来,梁之舟也不再端着,仿佛寺院中石像一般只可远观,面对沈翘楚的时候更加轻松自在,也经常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熟悉了之后,沈翘楚发现,这梁之舟虽然把谢长卿当做偶像,学习谢长卿高深莫测云淡风轻的世家子弟模样,可是他本人的心里其实还是一个向往冒险和远方的少年。
谢朗被梁之舟这一笑,羞恼地嗔道:“你又笑我。”
沈翘楚摸不到头脑,问谢朗他又不说,只是在心里猜测着。
然而过了几天,沈翘楚终于知道谢朗为什么唉声叹气了。
眼看着到了七月半,这天是中元节,也就是鬼节。下午谢长卿没有如同往日一样跟谢朗到后院吃饭休息,而是四人一起吃晚饭。吃过饭,还带着沈翘楚三人走进谢府临秦淮河的平台,带着三人一起放河灯。
根据习俗,中元节这一天,百姓都要祭祖,而远行的人也要给家中先祖奉上贡品。
谢长卿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