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的寒风依旧寒冷透骨,三人坐在马车里手里裹着汤婆子,才觉得暖和一些。
谢朗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梁师兄,你平时怎么回家?”
梁之舟娓娓道:“我有同村人在集市卖货,基本上是乘他的牛车回去。”顿了一下,梁之舟又道:“不过去年收成不错,我父母决定在宁州城置办一处房子,以后便不用如此劳顿了。”
说着,梁之舟和沈翘楚笑着对了对眼神。
谢朗对于农事银钱一窍不通,也不疑有他,只是替梁之舟开心:“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离得近,休沐也可以跟我和翘楚一起出去游玩了。”
沈翘楚拍了谢朗一通:“梁师兄还有两年就要郡试,哪里有功夫跟我们一起游玩。”
梁之舟便笑道:“偶尔出去倒也是可以的。”
旅途漫漫,沈翘楚没有走过这段路,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景色,倒也不觉无聊。
前世他就是那种坐高铁盯着窗外景色的人,有些地方虽然没去过,将沿途景色映在脑中,也算是旧相识。
乡间路难走,马车行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梁家所在的村庄。
这还是沈翘楚第一次进入这个时空中的乡村,只见远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屋舍井然有序,此时临近中午,有袅袅炊烟升起,一派悠然景象。
谢家马车装饰华丽,高头大马气派非常,便有村里孩童围在车边。
三人从马车上走下,梁父梁母早迎了上来。沈翘楚和谢朗连忙躬身见礼,令书童将礼物拿出来。
沈翘楚知道梁之舟如今收入,挑了几匹中等偏上的妆花缎送给梁母,这样即使梁母不喜欢这料子,还可以随时换成银钱。
而谢朗则将自己打猎积攒下来的皮料捆成厚厚一摞,给梁家人做冬衣用。
两旁早有好事的村民围观,看见这架势无不惊异。
沈翘楚心中暗想,幸好梁家即将搬往宁州城,不然以后说不定会横生事端。
估计是梁之舟提前说过了,梁父梁母没有提起关于书的事,只是感谢沈翘楚和谢朗在谢府对梁之舟的照顾。
梁父梁母看起来跟沈翘楚祖父母差不多,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梁母虽然常年劳作晒得黑有些显老,却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不然也生不出梁之舟这样样貌的儿子。
梁母将礼物安置好,便去厨房下厨,而梁父则拉着三人在院中树荫下闲话家常。
沈翘楚本来不太能应付的了中老年人,可是如今可能是因为长得可靠,意外的很受长辈的喜欢,加之有着跟梁之舟的合作,梁父看沈翘楚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差认个干儿子了。
而谢朗则是天生的交际花,为人又热情爽朗,几句话就哄得梁父笑的合不拢嘴,四人中说话最少的反而是梁之舟。
刚过年关,梁家院中也挂满了腊肉笋干等物,看起来这个年过的确实不错。
不一会儿,梁母就端上来几盘菜,其中多半是腌笃鲜、腊肉白菜之类的炖菜,虽然不比沈府厨师制作的精致,却有一种家的味道。
谢朗吃惯了自家厨师做的菜,如今吃到这样的口味连连赞叹,连添了两碗米饭。
吃过饭,梁之舟还带着二人去村后的山中看看风景,在梁家盘桓到黄昏才坐车返程。
如果说之前的梁之舟带着一丝拘谨和端着的劲儿,如今却因为生活逐渐宽裕而完全放松下来,举手投足之间从心所欲不逾矩,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自如。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此言不虚。
傍晚的时候,沈翘楚看到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