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长卿走了过来,笑道:“这王老呆子要教你书法,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是很想在王家藏书楼里学习吗,答应了他自然就能如愿以偿。”
沈翘楚知道谢长卿秉性,估计前路已经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只低头道:“全凭先生安排。”
谢长卿满意地眯眼笑着对王家主道:“这样,他可以跟你学书法,不过要在我平时有事无课的时候,每旬大概一两天,我会前一天晚上派人通知你的……”
见王家主面露欣喜,就要点头应下的时候,谢长卿接着道:“不过……每旬休沐翘楚要进你家藏书楼观摩书法借阅抄写书籍才行。”
王家主愣了一下,道:“这有何不可,不止翘楚,你那学生梁之舟休沐也可一同前来。”
谢长卿笑意更甚,推了一把沈翘楚,沈翘楚便连忙向王家主行礼。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宾客众多,正适合行拜师礼。”
虽然拜师王家主学习书法,是沈翘楚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这样在上巳文会拜师,便是昭告宁州世族自己是谢长卿和王家主两人的徒弟,为自己之后行走以及仕途铺路,可是总有一种被谢长卿卖了的感觉。
再看看王家主,也是一样的表情。
旁边有侍人端来茶,沈翘楚也让阿顺去谢家将自己屋中存着的冰种翡翠笔洗、笔架,沉香臂隔拿来,作为拜师的束脩。
谢长卿拍着王家主的肩膀,扬眉道:“怎么样,收到这个徒弟,你不吃亏吧……”
王家主是个严肃老实人,被谢长卿憋的说不出话来,只道:“能收翘楚为徒,我自是很开心的。”
这边厢举行着拜师礼,那边梁之舟弈棋已经和对面的王家子弟决出胜负,因为之前谢朗弹琴惜败给王家子弟,而沈翘楚书画两项获胜,梁之舟胜了王家子弟,谢家这边琴棋书画四项中赢了三项,端看之后的诗赋策论两项。
梁之舟自然负责诗赋,这诗赋比赛要求诗赋各一首,而沈翘楚则负责策论。
可能是刚才王家输了三项,兼之书法输给沈翘楚,王子照颇有不服,说要以一敌二,自己一人参加诗赋策论两项。
诗词策论比试只限题目不限时间,王子照却才思敏捷,诗赋都是一挥而就,然后在纸上慢慢润色策论。
沈翘楚这近一年跟谢长卿学习,策论比之前更有章法,如今也是丝毫不怵,他心知只要自己和梁之舟有一人胜了,便可以赢得这比试,即使两人都输了,也只是平局。心中没有什么压力,只是尽自己所能将策论写好。
待沈翘楚停笔,王子照也将自己的策论完成。
众人一同品鉴王子照和梁之舟的诗赋,王子照确实学识渊博文采出众,兼之笔墨风流,犹胜梁之舟一筹。
而策论这边,众人正看着,王家族老突然说:“你是不是去年苏州案首?”
沈翘楚不明就里,只答道:“是的。”
王家族老道:“你参加州试的策论《刑赏忠厚之至论》我有看过,写的很好,如今又有进步……”说着看向谢长卿:“长卿还真是收到了好徒弟啊……”
谢长卿勾起嘴角道:“他如今也是王家的徒弟。”
王家族老听了之后很是满意,连连拂须微笑。
这样王子照在一对二的情况下胜一负一,也不算丢面子,而谢家则四比二赢得了王谢两家比试,双方皆大欢喜。
王子照似乎对这个结果毫无芥蒂,还带着沈翘楚认了认如今正在跟王家主学习的几位弟子,有着王子照和谢朗及休沐跟谢朗一起游猎的王谢支系子弟宣传,沈翘楚的名声也算是传了出去。